在于,像这类含糊其辞的要求,也唯有赵驷当得起他的这份信赖。
的确,壬辰宫变之后,秦刚的诸多旧部中,比如李纲,可以依着本性辞官回乡,虽然失去了权力与地位,但却收获了满满的士林赞誉;比如宗泽,可以冷静地靠边自立,虽然远离了升迁与富贵,但却保全了名声与风骨;
但是赵驷在与流求大议会沟通后,迅速在表面上完全切割干净了与流求之间的关系,并有了一个关于流求被海盗控制了的完美说法。
转而,赵驷只能在混乱的朝局动荡之中,暂时投靠了那时像是唯一继承秦刚政治衣钵的胡衍,以此换取了对于改名为沿海水师后的稳定保证。
只是,随着胡衍在壬辰宫变中可疑的表现,还有他在之后与蔡京、高俅等人的勾结举动,切切实实在成为了奸党一员。而他赵驷也成为了奸党的依附者之一。一时之间,不仅是他的妻子秦婉为此愤怒地禁止他回家,就连李纲、黄友等旧友也对他极其地鄙视与不理解。
少数死忠于秦刚的中层将领有点反应激烈,赵驷则按胡衍要要求,直接对他们进行了军中“清洗”。而在实际上,这些被“清洗”后的人也在各种有意无意的安排下,最终都去了流求,在去了之后,才知道这都是他们赵都司的苦心安排。
当然,此举也算是加强了胡衍对于赵驷的信任。
外界的眼中,赵驷成为了“有奶便是娘”的典型武将角色,有他的一定实力与部分作用,但决不足以为患。
“驷哥,只是我疏漏了对于婉姐那里的嘱咐,结果让你在自己家里多受了好长时间的委屈!”秦刚不忘提及此事。
“没事,这事我也想过,她不知道这些情况,我的戏才会显得更加真实些!”赵驷摆摆手,“上回你让小五带了封信回去,我也算是终于可以回家了!哈哈!”
赵驷虽然年长秦刚不少,但是他毕竟娶了秦刚的义妹秦婉,却是其不打折扣的妹夫,对大舅哥的尊敬也是不可缺少的礼仪,这也是秦婉在误解赵驷时,却能在家里牢牢占据上风的主要凭借。而这次,夫妻之间终于解开了心结,秦婉在谅解夫君的同时,更开心地是得知了大哥仍然活着的喜讯,这次也让赵驷为她带来了问候与许多亲手准备的东西。
“家里事先放下吧,驷哥你这次亲自过来,定然是有大事吧!”秦刚再次开口问道。
赵驷明显是对此事心有抵触,但他又是为此事而来,所以这时才十分郑重地从贴身之处取出一封信函道:“这是太子殿下写给主公的信。”
“太子?他给我写信?”秦刚一愣,但随即接过来,匆匆打开。
“老师见信如晤!大秦府一别,甚为思念。山谷学究、淮海学究教了孤好多的学问知识……”太子的书法练习得非常不错,秦刚将开头快速看过,便将主要内容直接念出:
“……孤是越王,封邑在越州,流求有不少越地来的人,他们常献瓜果向孤感恩。今年又多了不少从越地新逃之人,说是江浙贪官,苛政伤民,他们实在活不下去,过来的路上便是十死七八。孤愧为封主,竟然无法帮他们,难以入眠。老师在中原能否救救他们?孤很想能跟着老师,领兵伐恶,像黄学究说的那样,还仁政于中原……”
读到这里后,秦刚放下了手里的信,再问赵驷:“太子应该不止是就写了这封信吧?”
赵驷点头道:“主公英明,太子殿下也给大议会去信,多名议员联署提议:越州乃太子封地,事关太子仁心,军事院应考虑有所行动。之后经激烈争议后,勉强通过了决议。只是林廷尉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启动了非常通道将太子书信及大议会决议告某,某亦觉兹事体大,更觉此事背后不会简单,因此才来此与主公当面细商!”
“驷哥说说你的看法。”秦刚皱着眉头道。
“某虽未曾见过太子,但闻太子今年不过八岁,纵使天资聪慧,却也不太容易将此事想得如此周全!而且,某听刚才信中内容,其言语看似稚嫩,但其内在思路,却挟大义、露真情,立意站位都是上佳,竟不弱于我等成人。”赵驷很谨慎地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驷哥说的是!”秦刚赞同道,“关于此事,的确能见殿下的大义与真情,但是要认真想来,这样的书信,背后若是无人撺掇,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确是如此。只是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正如前面所言,此事究其本身,并无太大的问题,既然流求大议会已经有了决议,那我们不妨直接执行好了。”秦刚立即表态道,“只是至于此事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