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正宗。
萧菩贤女却是极其豪爽的契丹人脾气,直接让对方赶紧入坐、看茶。在收下对方送上的礼单之后,立即安排手下人去安排回礼。
“我见妹妹如此年轻,便就托大自称一声阿姊,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什么王妃、什么殿下,反倒是叫得生份了!或者,你也可以如我身边之人一般,叫我姚哥娘子也好!”萧菩贤女果然是有着七窍玲珑心之人,两三句话,就让王文姬感觉到心暖不已。
不过,王文姬也算是做了不少时间的商贾生意,明白这些越讲究礼节、越表现客气的人往往也会越讲原则。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就不打算多绕弯子,直接和对方兜底谈正事就好了,因此她便莞然一笑道:
“姚哥娘子果然是我们女人中的一等一人物,好生的气度。既然能够有幸以姊妹相称,妹妹今天就想单独敬阿姊几杯水酒呢!”
说完后,王文姬递了一个眼色下去,随他一起过来的几人,包括在辽阳的当地掌柜都十分知趣地退了下去。
萧菩贤女自然清楚对方的用意,也随意地一摆手,自己这边的随从侍女也尽数退了下去。
“能得姚哥娘子称了一声妹妹,又岂敢有任何事情隐瞒。小妹本是高丽献宗的胞妹,得本朝国主王讳颙【注:高丽此时的国王王熙,因耶律延禧即位,避“禧”谐音而改名为王颙】封为长公主,此次前来辽阳,却是受太子殿下之托,有事想要求于阿姊,还望姚哥娘子恕罪!”王文姬盈盈再拜之后,却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哦!”尽管萧菩贤女有所猜测,但却对于这个结果颇为意外,不过她还是在表面上不动声
色地笑道,“高丽乃是是大辽之藩属,高丽国王与我家越国王也就同算大辽的臣属,咱们这个姊妹论得还算妥帖。王爷与国主那边的事,咱们女人是不便插手的!但要说是姊妹之间的事情,妹妹不妨将难处说一说,我这做阿姊的必将全力而为,好好地帮一把!”
要说萧菩贤女老到呢!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得合情合理而又滴水不漏。要说这高丽长公主已经明说是受太子所托,这事肯定就是冲着越国王来的。但是人家却一句“女人不便插手男人的事情”,直接断了这方面的念想,然后再是句句聊着姊妹之情,漂漂亮亮地说着一定会帮妹妹一把!
王文姬却没有失望,大家本就是刚开始接触,言语间不过一两个回合,越国王妃的谨慎自然还是在其预料之中,她便顺着对方的话意而言:“姚哥娘子说得极是。男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顺便完成他们的那些所谓宏图大志。可他们却不明白,即便是打杀又怎能离得钱财的支持?无论是招兵买马、还是扎营拔寨,有钱没钱,根本就成了两回事!所以,像妹妹和阿姊这样的,都成了帮衬男人的辛苦命和劳碌命。我们开商行、跑生意,还不是为了让驰骋的战马不会短了草料,让沙场拼战的勇士们不至于缺少了披甲箭矢嘛!”
这番话说得是合情合理,而且似乎又是正说中了萧菩贤女的某种内心心得,一下子竟引发起了极大的共鸣,从而对这高丽来的长公主能够另眼相看。
“想不到妹妹如此小的年纪,看待世事竟然能如此地通透!”
“哪里有啊!姚哥娘子你不能乱夸,妹妹也只是实话实说。就拿我们开京到辽阳的这一条贸易线来说,一年便就要有几百万贯的交易,保守讲也会有几十万贯的利润。只要一切正常,还不就是任由咱们姊妹这一线主要分润么?”
“对啊!听文姬妹妹的这句话口气,似乎这条线的生意会要有点问题了?”
“那还不是因为曷懒甸啊!”王文姬终于成功地挑出了话题,“承蒙大辽皇帝照顾,此地位于我高丽的东北角,这里的东蕃部族向来都向我高丽国主效忠。只是近年以来,远在混同江的完颜女真部不知为何,竟然一路向东,把手伸到了曷懒甸地,对于归顺于我高丽国的东蕃部族威逼利诱,屡生争端。如今,我国国主及尹相都力主征讨,边境之战一触即发。而这曷懒甸一带东临大海,西涉鸭渌江,正处于我高丽与大辽之间,只恐原有的商贸之路便就为之中断啊!”王文姬巧妙地避开了太子的托请,直接从两国做生意的角度,提及了对高丽女真之间战争的忧虑。
萧菩贤女虽然明白这是对面这位年轻高丽长公主的言语技巧,但是说的内容,她却是心知肚明:这些年来,对辽东安定最大的影响因素就是完颜部女真人的对外扩张,他们不甘于已经控制了的辽北,更是把手不断向南伸来,曷懒甸之前的情况她也略有所知,只是没想到,对于眼下她极关心的贸易生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