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布兜的红参。
王秀秀洗了几个自家后院子里边长的甜瓜,用盘子端着送了过来,不过几个人都没顾得上吃。
“对了小海,我听说除了咱们外,还有别人在收红参啊!”
许业良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碾灭,突然提了一句:
“昨天我看我二姑去,就是唠闲嗑嘛,结果我姑父说他家的红参卖给关里来的老客儿了。”
荣成林,许虎两人立马和许业良一起议论起来。
许大海笑了笑没说话,今年关里来东北买红参的人更多了。
华夏从不缺聪明人,很多人常年在外边儿跑着,嗅觉是相当灵敏的,闻着红参的味儿就来了。
倒腾红参赚钱更多,自然会有人干的。
当然。
东北人自己往关里倒腾红参的人也在增多,据许大海所知,小学同学赵志刚,以及相熟的孙强,高杰等人也全在搞。
不认为的就更多了。
“没事儿,不用管他们,咱管好咱自己的这一摊子就行了。”
等把红参都打包好了,许大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大甜瓜吃了起来。
甜瓜的表皮有着绿色条纹,吃起来又脆又甜。
“除了咱们外,其他人大都是单个崩,搞不了多少的,搞的最多的也就是一个叫沈宽杰的家伙,但是对咱们也没啥影响。”
许大海把甜瓜分给大家吃。
众人看到许大海气定神闲的样子,瞬间心里边儿也有了底,转而谈起了别的。
由于明天还要早起,所以又唠了一会儿嗑后就散去了。
唰~唰~
王秀秀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呢,秀眉微蹙,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老丈母娘摘掉围裙,快步进了屋,对老丈人道:“快去找找仁庆去吧,把他叫回家里来再说,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这臭小子应该是在黑柱儿他二叔家玩牌呢。”老丈人赶紧穿鞋下炕,还招呼着许大海:
“小海,在堂屋站着嘎哈啊?来里屋啊,快吃桌子上的菜,要凉了。”
“嗯呐,我这就吃。”
不一会儿。
老丈人带着小舅子王仁庆回来了,人还没进屋呢,响亮中透着欣喜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姐!你回来啦!?”
“仁庆,去哪儿玩去了?”
“在前头黑柱儿他二叔家玩了一会牌,我说要走,黑柱儿那狗日的死命的拉着我不让走。”王仁庆笑嘻嘻的道:
“今年夏天我给黑柱儿介绍了个媳妇儿啊,黑柱一直都想感谢我。”
老丈母娘看不下去了,直接埋汰他道:
“行了行了,你自己都没媳妇儿呢,还给人家说媳妇儿……有那能耐,你先自己领家里来一个。”
“着啥急啊,男人三十一朵花,我还年轻着呐。”
王仁庆直接进了屋,从盔子里边儿捏了一根鸡腿就开始啃,似乎是才瞅见许大海,故作惊讶的道:
“哟~你也来啦?”
许大海瞬间脸一黑,王仁庆这个混小子啊。
老丈母娘进了屋,直接拍了王仁庆的后背一下子:“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姐夫!”
很快。
把往燕京运一趟红参,就能挣200块钱的事儿说了。
小舅子王仁庆犹豫了一下,白松县到燕京有一千多公里,实在是太远了,他从来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难免有些怵头。
当然。
他也不是那种懦弱扭捏的人,又听说除了他和许大海外,还有另外三个村民,便一口答应下来。
“行啊!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去过燕京呢,正好走一趟,以后喝酒也好吹牛皮了!”
听了他的话,老丈母娘立马虎着脸道:
“到了燕京,你可别乱跑!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儿就麻烦了!到时候要听你姐夫的话!听到没?”
小舅子王仁庆装作没听见。
丈母娘踮着脚的伸手揪他的耳朵:“听到没!??”
“我滴个亲娘来,松手松手,耳朵要掉啦!听到了听到了!!”
听着王仁庆的求饶声,其他人全都笑了。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这天傍晚。
许大海,许虎兄弟俩坐着荣成林家的牛车缓缓从南边儿驶来,秋风萧瑟,落叶飘飘,路边儿的干枯野草在寒风中摇摆。
“四哥,咱明天几点走啊?”许虎穿着一件破棉袄,抱着猎枪缩在牛车上,冻的大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要走早一点儿,凌晨3点半走吧,要不然怕赶不上隆兴乡林业局的第一趟火车。”许大海看看天边的晚霞。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明天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