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觉,伯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
傅谦屿语气温和,但景母听着却倍感压力。
“啊……他还在睡觉?那……那我回头再给他打一个吧。”
景母尴尬地握着电话,身旁的景继祖,眼神陡然变得凶狠。
“妈!”
景继祖愤怒地张口,没出声,但他急的想去抢电话。
追债的人都快把他弄死了!怎么还能再等!
景母无奈地握紧电话:“那……那,你现在忙吗?”
“不忙,有事您说。”
景母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只不过因为时差,都是在深夜。
景嘉熙那会儿又处于高烧,神志不清。
傅谦屿正因为他的病情着急,没心思接,都是按掉,关机。
景母联系不到景嘉熙,看着在家里逐渐暴躁的小儿子焦头烂额。
景继祖说是躲债,住到了景嘉熙给她租的房子里。
她劝小儿子去找个工作,起码混口饭吃。
结果景继祖暴怒,闹着让他哥给他找轻松又挣钱的活儿。
不然,直接打钱也行!
那么多钱,他自己累死也挣不到!
小儿子要死要活,跪在她面前说,要是他飞上枝头的哥哥不能伸出援手,他直接死掉算了,省的拖累母亲,就是苦了妈,不能给她养老送终。
景继祖软磨硬泡,给景母劝得动了心思。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让景嘉熙给弟弟找个正经工作。
就是不图钱,让景继祖能活成个人样也行啊。
现在蹲在家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看了就心疼。
债务人三天两头地揍景继祖,景嘉熙一出小区门,就被打得半死。
久而久之,景继祖也怕得不敢出门。
景母怕追债的真把景继祖打出个好歹,犹犹豫豫地给景嘉熙打去电话。
她第一次主动给景嘉熙打电话,结果,却没人接。
再打,直接是关机。
景继祖气得骂娘,直说景嘉熙有了钱忘恩负义,不管他们娘俩的死活,是个白眼狼!
景母打不通,也没办法联系到景嘉熙,她只好一天打三次,就等着大儿子接,她好哭一番,让心软的大儿子帮帮继祖。
景嘉熙嫁给了男人,以后的孩子肯定不会姓景,那景继祖就是景家唯一的根,独苗苗。
她想着,她这个当母亲的,低声下去求求他,景嘉熙应该会听她的。
再者说,家里人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只是找个工作,又不是要什么大钱,哥哥过得好,也不能看弟弟吃苦受罪啊。
景母这样想着,说话的声音都理直气壮起来。
“傅总,您看,嘉熙他弟弟,景继祖,他俩打小感情就好,之前嘉熙这个当哥哥的没少帮他,继祖也争气,还考上了大专。就是现在一直没找到工作,您能不能帮帮他,给他找个活干,不用钱多少,能上个班就行。”
景继祖一听没钱,当即急的跳脚,景母却摆手让他安静。
大专肄业,还因为赌博骗钱坐过牢,景母就算再宠小儿子,也知道他这样好吃懒做,又有污点的履历,找个正经工作难如登天。
傅谦屿那边沉寂两秒,传来让景母激动不已的声音。
“行,仓库缺一个保安,包吃住,他可以过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啊。”
“不客气伯母,您还要其他事吗?”
“……这,我想问问,这工资能有多少啊?”
景母在景继祖的眼神示意下,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人事联系您,具体工资,到时候跟您沟通。”
傅谦屿哪里知道仓库保安的工资,事实上,这个工作只是为了让景继祖有个地方,保安队里也有人能看着他,不要再因为这个来打扰景嘉熙。
男孩儿怀着孕,情绪容易遭到影响。
景母听了连连道谢,没再问什么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你也不问问多少钱就答应!万一又苦又累钱还少的,我可不去干啊!”
什么破保安,景继祖原本还想着进大公司,坐办公室吹空调,结果就是个小保安。
他心里愤愤不平,又无处发泄。
“傻不傻,人家那么大一个总裁,手底下那么多人,你是他未婚对象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给你安排那么差的工作。听妈的话,先上着班,跟你哥哥还有傅总搞好关系,以后有的是好处。”
景母到底比景继祖多吃了几年的饭,她知道傅谦屿不是大儿子一样可以拿捏的人。
况且景嘉熙还有幸怀了他的孩子,按她说,傅家指定拿景嘉熙当祖宗供着。
要不然傅家原本绝嗣的家庭,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