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屿勾起一边唇,声音暗哑:“宝宝……”
他抱起无助的男孩儿,脸颊蹭着男孩儿柔软的肌肤。
景嘉熙环着他的脖颈,却从他轻柔无比的动作中感受到一丝寒意。
只是一种面对危险的直觉。
景嘉熙经不住无意识哼气,他想开口,却因傅谦屿抱起他走路生风的速度而闭上嘴。
视线变得模糊朦胧,路边似乎还有傅谦屿因为求婚在草木上挂的小饰品。
一闪一闪的彩灯在视野中划出一道道彩色的弧线。
景嘉熙在颠簸中感受到,寒意似乎并不是真切的,而是太过滚烫的热,在接触的瞬间,产生的痛感。
让他误以为是寒冷的,是可以融化掉他的比烙铁还要热的东西——傅谦屿。
景嘉熙耳边划过门被大力踢开,鞋底踩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他曾躺在上面,和男人一起将其暖热,又翻滚到另一处,继续做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而现在,傅谦屿目不斜视,踩上木质台阶。
景嘉熙还记得扶手的弧度紧贴皮肤的黏腻。
他含不住眼眶里的热意了。
十指攥紧男人的衣物,指尖发白,细颤。
不知是谁的热意传给了谁,又带给了谁。
头顶的玫瑰花环不知何时掉落在卧室门口。
也许是太过颠簸,过去急切的动作将其碰撞掉下。
玫瑰花瓣在地板摔出散落的鲜红花瓣。
大床上的雕花清晰地印在后背。
可能是怕疼,或是怕他,男孩儿呜咽一声。
凄婉动听。
常年锻炼的身体,肌肉爆发力极强,最为出色的是对身体的把控。
柔软的身体陷入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
白皙的肌肤染上鲜红的花汁。
呼吸时肺腑都是彼此的味道,浓郁,无法无视。
他哭了。
男孩儿充沛的泪水,流淌,飞溅。
真丝床单呵护着他娇嫩无比的身体,包藏下羞耻。
有人用理智禁锢疯狂,有人在疯狂中失去理智。
浓郁芬芳的花香中,他失去一切,又获得了一切。
蕾丝边压出红痕,又在顷刻间覆上比之更深的颜色。
男人只沉声在他耳畔说了一句:“宝宝,你好香。”
“呜——”
理智全然崩溃,抛去道德,褪去羞耻。
没有思考,全凭本能,人类自诞生以来的繁衍欲望,将两个衣冠楚楚的男性拉入漩涡,陷入漆黑粗喘的世界。
全世界只剩下对彼此的需要,使他们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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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洁的床单皱成一团。
傅谦屿抱着不时痉挛抽动的景嘉熙浸泡在温暖的水池。
一直啜泣景嘉熙,咬着手指,结痂的唇瓣中咬住的手指仿佛是他唯一存在的依靠一般。
在水中跑了一会儿,快要洗完时,景嘉熙才回过神,猛然大口吸气。
“呜呜……”
经历过刚才的那样的疯狂,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哭泣。
景嘉熙如同孩童一样将脸埋在‘加害者’的脖颈大哭。
傅谦屿的肩膀被他哭得湿漉漉的,手掌在男孩儿背后轻抚着。
不过起了反效果,景嘉熙颤抖一下向后扯。
傅谦屿叹息:“宝宝,悠着点哭,头疼不疼?”
听这温柔的嗓音,好像让自己哭成这样的不是他?
景嘉熙哭过头了,现在胸腔还在抽动,急促地喘着。
傅谦屿含吻他的唇瓣,唇肉和口腔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此时接吻没什么享受,只有疼。
景嘉熙皱眉,无力推了推他。
傅谦屿没感觉到他的力度,只一味地想用接吻安抚他。
景嘉熙默默流下一行泪,内心悲戚。
不过傅谦屿的方法确实有效,景嘉熙吻了两分钟,那种哭到晕厥的感觉才停了下来。
疼痛的吻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景嘉熙仰头,从痛苦中品出一丝甘甜。
傅谦屿缓缓停下,景嘉熙睁开眼睛,大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和嘴角下垂,可怜的不像话。
男人心疼地抱起他,给他还在发颤的身体擦拭干净。
抱着景嘉熙换了个房间,跟刚刚一模一样的房间,但没有其中的混乱扰人气味。
傅谦屿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锁骨,将人放进被子下,轻轻地拍着。
景嘉熙不安地攥着他的大拇指,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看着他。
傅谦屿轻笑着抚摸他柔顺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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