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你说让着小熙,宠着小熙,这才多久就忘了!”
傅英奕横眉倒竖,竖起食指指着垂着头的儿子,站在儿子旁边气得想打他。
“你个混账玩意儿!一个男人欺负自己怀孕另一半算什么本事!你还有没有点儿责任心了?他还怀着你孩子呢!两个!多辛苦你不知道!还敢骂人!我真想——”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孝子,要是气着他大孙子,傅英奕都能吃了傅谦屿。
“吵什么!”郎优瑗后一步上来,就见自己不争气的丈夫对着儿子指指点点。
“大半夜的小点儿声!”郎优瑗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缓和语调坐在还在哽咽着的景嘉熙身边。
“孩子,别哭,你跟阿姨说说,出什么事了?手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傅英奕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大摊血!”
景嘉熙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也提着医药箱上来了,楼层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傅谦屿抬头在景嘉熙身侧后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后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医生。
“他手被玻璃划了一下。”男人声音沙哑,也跟哽住了一般。
医生拿消毒水给景嘉熙清洗。
钻心的痛让景嘉熙死死咬住下唇:“唔嗯——”他发出幼兽受伤般的悲鸣。
傅谦屿握着他的肩膀,挽起衣袖把手放在他嘴边。
“别咬,一会儿嘴唇再受伤了。”
景嘉熙看着傅谦屿的手背失神,没去咬放在唇边的手。
郎优瑗还在身边看着,翻了翻医药箱:“这有压舌板,咬这个吧。”
景嘉熙接过来咬住。
傅谦屿收回手,目光一直落在那深可见肉的伤口。
医生清洗完,看着那伤口的深度:“得缝几针。”
景嘉熙感觉自己肩膀被握得好疼,仰脸看看身边的男人。
傅谦屿面沉入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景嘉熙动了动肩膀:“疼……”
他下意识小声吐出一个字,郎优瑗和傅英奕都没听清楚是什么。
“什么?”
傅谦屿反应过来松开他的肩膀:“抱歉。”他双手交握攥紧,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不打麻药吗?”
“最多三针,不用打麻药。”医生是清楚景嘉熙怀孕了的,一般孕妇都不建议打麻药,景嘉熙的情况更特殊,根本用不了一点麻药。
哪怕是平时吃的感冒药,都要无比斟酌着用量,尽量要用景嘉熙的免疫力自己康复,外力实在不能施加太多。
傅谦屿看着那根泛着寒光的针,扎破景嘉熙的皮肉,在血液中穿针引线。
景嘉熙呜咽了两下,额角冒汗,像是要哭。
傅谦屿捂住他的眼睛:“乖,别看,一会儿就好了。”
景嘉熙摸着男人的手,男人温柔的声线让他在黑暗中心安了些,手上的剧痛几秒钟就结束了。
只残余一些阵痛,时不时地肿胀般地泛着痛。
景嘉熙的眼睛的手移开,刚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
男人的脸是糊的,但景嘉熙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陪着自己。
他在跟自己心离得很近的地方陪着我。
血止住了,医生很快给他上好药,包扎好。
医生嘱咐这一周不能沾水,三天以后要换药。
傅谦屿记下,谢过医生,送医生出门。
郎优瑗拦下他:“我去吧,你陪陪嘉熙。”,说着她拽了拽丈夫。
傅英奕还想再数落两句傅谦屿呢,站着没动。
郎优瑗又拍了一下,在他胳膊内侧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圈。
“A——”傅英奕刚发出一个气音,便在郎优瑗的眼神威压下住了嘴。
景嘉熙和傅谦屿都没注意到傅英奕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地被妻子带下楼。
“老婆,你干嘛又掐我,我不是帮小熙教训教训那臭小子吗,混账东西敢对怀孕的人发脾气,我平时言传身教都没学到一点吗!”
郎优瑗送过医生,拢着披肩抱臂:“他们小两口的事儿自己解决,长辈插手不好。”
“行吧,那浑小子,我刚教他要对小熙百依百顺,他可倒好,没学到我的一点精髓,净犯浑!”
傅英奕气得直叹气摇头:“真不放心让他们俩明天就这么走了。”
郎优瑗看看楼上:“别骂谦屿了,你没见咱儿子已经很内疚,嘉熙受伤最心疼的肯定是他,你别掺和。夫妻伴侣间的相处之道不一样,让他们自己学会怎么相处。”
她刚看见傅谦屿垂头,浑身沮丧,刚站起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给郎优瑗吓了一跳。
傅谦屿五岁以后就没再哭过,成年了,更是雷厉风行容不得外人一丝不敬。
他从小到大没受过欺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