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八点就到了。”
傅谦屿食指与拇指摩擦了下,他抬脚向办公室走,想了想又转向去了会客室。
秘书为他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薄甜靡的香水味。
钟黎昕听见开门声便立刻起身,交握的双手分开在身侧微蜷,眼里满是惊喜。
他声音绵软暗藏不易察觉的委屈:“谦屿,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么才来啊?
这是钟黎昕的潜台词,两人热恋时傅谦屿偶尔迟到他就喜欢这样讲,没有抱怨但谁都知道这是撒娇。
傅谦屿皱眉加深,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适合已经分手的人,钟黎昕不是没分寸的人。
那股甜靡的香水是钟黎昕的最爱,以前傅谦屿很喜欢,但现在闻起来只觉得烦躁。
钟黎昕眸光闪烁,仿佛没有意识到傅谦屿不悦的神色,只有对恋人重逢的依恋。
两人间气氛微妙,秘书悄然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傅谦屿扯了扯领带,觉得房间的香水味太浓了,甜味钻入鼻腔进入肺腑,让他有点想咳嗽。
他拿起遥控器把会客室玻璃上的百叶窗打开,从内到外清晰可见。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目光下意识扫过桌子上的茶杯。
钟黎昕适时地为他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在傅谦屿面前。
他没有回答傅谦屿的问题,反而软着嗓音道:“喝杯水吧。”钟黎昕一向贴心,不用开口他就知道傅谦屿想要什么。
由于递茶,他凑得有些近,身上的甜味更加明显。
从傅谦屿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钟黎昕深v领口下玉白的皮肤,傅谦屿接了茶侧过头,他一饮而尽,随后后退了一步和钟黎昕拉开距离。
傅谦屿自从进入房间,眉头就没松下来过:“说事。”
他冰凉的语调让钟黎昕心尖一颤,他敛下眸中的失落,双手垂落。
“你我之间,有必要这么冷淡吗?”
他眉眼间的愁绪显而易见。
傅谦屿看了心里的烦躁更盛:“我们分手三年了。”
他早就不会想起钟黎昕的脸了,钟黎昕现在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是在干什么?
他不耐的语气撞破了钟黎昕眼里的哀怨,钟黎昕大眼睛里盛满水意,快速蓄起了一层水雾。
凝结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傅谦屿在说一句重话他下一秒就会被击碎哭出声。
钟黎昕咬着红润的唇,仰视着曾经带给他无限宠溺的男人:“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不告而别。”
他身上穿着练习时的紧身舞蹈服,高挑清瘦的身躯在轻薄衣物包裹下清晰诱惑。
那是傅谦屿无比熟悉的身躯,他眯了眯眼。
钟黎昕继续颤声道:“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在国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从青涩少男到如今的娇魅熟男,傅谦屿一手养出来的人,他清楚钟黎昕每一个神色下代表的意思。
正因如此,傅谦屿凝视着曾经熟悉的恋人,此时却感到一种奇怪的陌生感。
钟黎昕不曾落泪,可神色娇艳欲泣,妖媚的大眼睛轻眨慢合,带着勾人的意味。
在透明会客室里,钟黎昕坦荡地袒露心声。
他诉说自己在国外遭受歧视还要努力上进的辛苦,以及在夜深人静时有多怀念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光。
“我知道你当时说可以护着我,可陆家势大,我在国内发展的机会断了,我不想只做你身边可有可无的金丝雀,我只有逃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谦屿,我——”
傅谦屿脸色不变,出声打断:“钟黎昕。”
沉浸在痛苦爱意的钟黎昕双眼迷蒙,带着泪水仰视他:“谦屿?”
“你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
“我……”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男友了,他是我会是我的未婚夫,我很爱他,想和他共度余生。”
钟黎昕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含泪的双眸瞪大:“那孩子……你……爱他?”
提到爱,钟黎昕喉间哽咽了一下。
爱?傅谦屿从来不会说爱,更不会做出什么“一辈子”的承诺。
当时恋爱时傅谦屿只跟他说过寥寥无几的几次“喜欢”,男人即使在最沉迷的时刻,也只会拥住他,讲述他们未来一起的生活的画面。
那时他说,一辈子太长,他不会哄他。
钟黎昕也作过闹过,可男人一直宠着他,从来不让他受委屈。
即使几次吵架分手,只要他撒撒娇,一切就过去了,他们重归与好。
傅谦屿给他最好的资源,将还是新人的他捧到了最高点。钟黎昕以为这就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他是一个会用行动证明爱意的人,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