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景母偷偷摸摸地蒙上脸,拿着一个保温壶鬼鬼祟祟地去河边。
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停下来喊:“儿子!儿子!……”
“喊什么喊!死老太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儿是不是!”
景继祖低吼着一跛一跛地冲到她面前。
景母唯唯诺诺地道:“儿子,这是吃的,还热着。”
景继祖抢过来蹲在地上,打开保温桶就喝。
“艹!死老太婆你想烫死我是不是!”
景母连忙接过他要摔的保温桶:“儿子,咱家没值钱的东西了,把这个摔了连口热饭都没了……”
这饭还是她路边乞讨,好心人给她的钱买的米。
房子已经卖了,破烂的房子不什么值钱,但好歹让高利贷的人缓了一段时间。
景母现在就住在窝棚里。
景继祖甩开她,把她推倒在地:“没钱!没钱你不会去找景嘉熙要!他被有钱人包养你不会不知道吧!”
景继祖一想到他那软弱可欺的哥哥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却只能喝米粥!住桥洞!
这不公平!
“可妈现在找不到你哥啊。”
景母也是有心无力,她一个老太婆怎么能接触到那种阶级的人。
景继祖面容扭曲地扶起景母劝:“妈,你听我说,那人我上网查过,是全国首富!找不到景嘉熙,咱不能直接去找包养他的人吗!”
景母听到“首富”二字心尖都抖了三抖,看来大儿子是真的傍上了有钱人。
上回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大概就是“首富”了。
“首富?那……他能给咱钱吗?”
“怎么不能!你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给了他,他给个几百万又怎么了!睡别人儿子不用给钱啊!想白嫖啊!”
景继祖说得理直气壮:“到时候你就往他公司门口一躺,他们有钱人最看重脸面,为了息事宁人给点钱打发很正常。”
景母活了几十年,见过的最有钱的人就是工地上的包工头。
包工头都凶的要命,那首富能那么轻易给钱吗?
景继祖烦死景母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不给你就闹!闹到人尽皆知,让那些人都看看,睡着别人儿子还把别人儿子母亲逼上绝路的人,是什么人品,全国人民不骂死他!”
景母听着他的话,蠢蠢欲动:“那儿子,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怎么去他们公司啊?”
景继祖咧开嘴笑了:“妈,这就对了,不要脸面才能有钱花,有饭吃。”
他点开碎屏的手机,搜索公司地址指给景母看。
“妈,你看准了,就是这儿,这个牌子,到时候你就……”
“好……好……”
黑暗中,手机映出两人丑陋阴森的脸,年轻男人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年老女人双眼浑浊也跟着连连点头。
……
第二天正午,景母按照小儿子说的,拿着手里画出的简陋图纸找到了傅氏集团大楼。
她一路走一路问,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走进了集团大门。
可刚一进门就被保安拦住。
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年老女人跟高楼大厦十分违和。
保安第一时间上前,把她“请”到一边。
“老太太,你是不是迷路了?”
“这不是傅氏集团吗?”景母佝偻着腰抬头问。
“是傅氏,您来找谁?”
“嗯……我找……我找傅总,我找他有事……”景母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保安一听傅总瞬间露出奇怪的神色。
这老太太怕不是来碰瓷的吧,他们傅总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保安一边顺着她的话一边打探她的身份。
“我……我是傅总的……呃……”景母思考许久才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我是你们傅总的丈母娘,他是我儿婿。”
对了,继祖说了,嘉熙让傅总包养了,相当于她把儿子嫁给了他。
他应该叫她一声“丈母娘”。
保安了然地搀扶着景母。
不用问了,这个穿得像乞丐的人是个神经病。
保安哄着老太太转弯出了门,骗她傅总在外面开会,这就带她去见傅总。
实则保安已经报了警,让警察来把这个精神病带走。
“警察同志,这老太太估计是神志不清,麻烦您找一下他家人。”
保安做完笔录就走了。
留着景母独自在警察局如坐针毡。
她惶恐地看着警察问她各种问题,她一点也不想回答。
小儿子赌博被抓了好几次,她不能让这些警察知道继祖的位置!
景母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在他们去给她买盒饭的时候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