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方才他还在街角偷偷练哭腔,被我撞见了就慌忙躲了!”
男人的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双手死死攥着那枚青布荷包,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将布料捏破。
他梗着脖子,声音因慌乱而变调,却仍硬撑着深情的模样,“你胡说!什么苏小姐、国公府,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就是……就是去年在沈府外见过你一面,自此便记挂在心!你说你去年秋日都在沈府,那我便是在沈府墙外守了无数个日夜,就为了远远看你一眼!”
这话编得漏洞百出,连旁边看热闹的孩童都忍不住笑出声:“大叔,沈府的墙那么高,你站在墙外怎么看得到里面的人呀?”
男人眼神一慌,连忙补充,“我……我是在沈府后门见过!你那日去后门取药,我帮你扶过药箱!”
叶卿棠指尖轻轻捻起荷包边缘的藕荷色金丝线,那线在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是苏府独有的织金工艺,寻常市井根本买不到。
她抬眼看向男人,语气里的凉薄更甚,“沈府后门的药铺,去年秋日因疫情闭了三个月,我从未去那里取过药。倒是你这荷包上的金丝线……”
她将荷包轻轻提起,让众人看清那线的纹路,“是苏府织房特供的“藕荷金”,每匹布要价五两银子,你一个连国公府都不知道的穷酸汉,哪来的钱用这种料子做荷包?”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一个穿绸缎的妇人伸手摸了摸那金丝线,点头道:“没错!我前几日去苏府赴宴,见苏小姐的丫鬟用的就是这种线!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她又指着荷包上的针脚:“这线的织法也是苏府常用的,针脚虽糙,可料子假不了!”
男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荷包上的缠枝菊歪歪扭扭,此刻瞧着更像个笑话。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卿棠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你说你深爱着我,连我去年在沈府都知道,却不知我那时因沈一帆刁难,连院门都难踏出。你若真在墙外守过,怎么会不知道沈府去年秋日连后门都封了?”
“我……我……”
男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叶卿棠对视,却仍不肯松口,“是我记错了时日!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这荷包里的银子,是我打了半年短工攒的,你不能因为我穷,就污蔑我是别人派来的!”
他说着,突然将荷包往叶卿棠面前一递,像是要证明什么。
“你看!这里面真的有银子!我不是骗你的!”
叶卿棠没接,只是目光扫过荷包开口处,里面露出的碎银边缘,沾着一点淡绿色的粉末,正是苏府丫鬟常用的“冷香丸”残渣。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那粉末,声音清晰冷冽,“你这银子上沾的,是苏府独有的冷香丸碎屑。这种香丸是苏小姐日日佩戴的,寻常人根本得不到。你连国公府都不知道,怎么会沾到苏府的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