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月后,飞仙岛,会客室。
李阳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看似落在远处翻涌的碧波上,实则心绪翻腾。
距离约定交付真龙精血与鳞片的日子早已过去,白石三人追击那海族元婴贝元却杳无音讯。
时间拖得越久,李阳心中的疑虑便如藤蔓般滋生缠绕。
“难不成真出了什么意外?以三位元婴之力,对付一个贝元,不该耗时如此之久……”
“还是说……这三人早已悄然返回,起了异心,打算昧掉之前承诺的精血和鳞片?”
一丝阴霾掠过李阳眼底,正琢磨着是否该去寻岛主卓燎旁敲侧击,再探探口风时——
一道清晰的传音,清晰地在李阳耳畔响起。
“李大师久等了。”
是白石的声音。
李阳眼中精光一闪,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情顿时平复,他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五枚真龙鳞片与一滴精血总算是能安稳拿到手了。
李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心绪,转身之际,脸上已如堆起爽朗真诚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迎向门口。
石门无声滑开,现出白石的身影。
这位飞仙岛的元婴长老,此刻虽已换上一身洁净的青灰色法袍,但眉宇间仍残留有一丝搏杀后的凌厉之气。
“白石道友!”
李阳上前一步,动作熟稔的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两人熟络的像是亲兄弟一般。
“哈哈,整整两个月未能见到道友仙踪,李某这心里头,可是如同百爪挠心,焦急万分啊。如今亲眼见到道友安然无恙,神采依旧,李某心中这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真是高兴之至!”
李阳这番话说得真诚满满,配合着热情的动作,任谁看了,都只道两人是相交莫逆的挚友兄弟。
白石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热络,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笑容,侧身让进李阳。
两人步入会客室,分宾主落座。
白石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约莫尺许长的玉匣。
“李大师,实在抱歉,让大师久候多时。”
白石双手将玉匣托至李阳面前,语气诚恳,“这便是此前在下承诺,预先支付予您的那一滴真龙精血与五枚鳞片。请大师查验收好。”
李阳的目光落在寒玉匣上,他心中满意,却没有立刻伸手接过,反而抬起眼,看向白石:
“白石道友客气了。报酬之事不急,李某更关心的那进犯飞仙岛的贝元,下场如何?”
“此獠凶狠,若不除去,终究是道友宗门的心腹大患,而且也影响李某后续布阵的安稳。”
提到贝元,白石脸上的歉意瞬间被一抹凌厉的煞气取代,随即又化为几分未能竟全功的惋惜。
“哼!”
白石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那老鬼,这次是栽了个跟头。”
“我师兄妹三人合力追击两月,辗转数十片海域,激战不下十次。虽未能将贝元彻底留下,但也没少让其吃尽苦头。”
白石的声音带着一丝快意:“那贝元老鬼,被我斩下了一条右臂。他那件仗以横行万骨盾,更是被丁师兄的‘火书印’硬生生轰成了碎片。
骨盾崩碎,贝元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可惜,这老泥鳅狡诈无比,最后关头不惜燃烧精血,直接遁走。我等担心他临死反扑,最终还是让他逃了性命。”
白石叹了口气,脸上显出一抹遗憾之色:“未能彻底根除后患,实乃此行憾事。”
“不过经此一役,贝元根基大损,没有上百年时间,休想恢复元气,短时间中他是不会再来我飞仙岛的海域内了。李大师布阵期间的安全,尽可放心。”
听到贝元断臂毁宝、元气大伤的结果,李阳心中也有点可惜,“看来飞仙岛这边,终究还是有所顾忌,并不打算现在就与海族王庭彻底撕破脸皮,不死不休啊。”
李阳心中思绪翻涌,若是白石三人真能彻底斩杀贝元,那后续飞仙岛面临的王庭报复压力必然陡增,说不得还要花大代价请他出手,在核心区域布置更强力的四阶大阵。
届时,他也能借自身阵法师的身份开口多索要一些绘制四阶符箓所需的修行资源。
但现在看来,贝元重伤遁走,海族王庭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有大动作,这趁势多捞一笔的机会,怕是没了。
在白石告辞离去后,李阳并未立刻前往那几处海域布置阵法。
他挥手布下几道隔绝窥探的禁制,将整个会客室笼罩起来。
在确认玉匣内的精血与鳞片的确完整无误后,李阳脸上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数日后,李阳才神完气足地起身。
眼下飞仙岛既然已暂时解决了海族王庭元婴修士的直接报复威胁,最大的外部隐患解除,他自然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