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庚自然也发现这波来势汹涌的黑衣人人数不少,魏风等人也都负伤惨重,继续抵挡下去,恐怕今夜全都得交待。
“魏风,你带上停云先走!”
魏风吃力的砍杀掉一人,“主君,卑职怎可丢弃你。”
年庚翻身刺伤几人,正要发话,却被其中一名冲上来的黑衣人打断,“想跑,也得问老子的刀愿不愿意!”
年庚紧抿薄唇,快速朝那人跃起,对方身手同样让人不容小觑,可见得是这批黑衣人的头领。
二人打得不相上下,刀刃相碰互不退让,两人再次打到了前边壁影高墙下,刀刃相抵间同时向对方胸口出掌。
二人同时被击退好几步,年庚稳住脚步,吐出一口浓血,攥着刀把的手更紧了几分。
“咻——!”
便在双方再次朝对方冲来的同时,黑夜中一把利箭从身后穿透黑衣人的胸腔。
黑衣人猛然间瞪大了双眼,垂眸看了眼穿出胸腔的箭头,箭头上还带他的血往下滴落。
纵使他再不愿接受事实,却已无任何回旋之力,直挻挻的跪倒了无声息。
忽然出现的利箭也让年庚提起警觉,便在这时,从院门方向传来少年清朗的嗓音,“所有人听令,保护贺大人拿下逆贼!”
“是!”
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少年郎,放下手中长弓,举手发号施令。
黑夜中,年庚蹙眉望向前面陌生的小少年,只见对方朝他得意的勾起嘴角。
一众铁甲兵呼啦啦的冲进院子,仍在打斗中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很快便被士兵们制服或是就地正法。
彭大人几个看见士兵的出现,高兴得原地蹦起来,指着那些伏法的黑衣人,“援兵来了,太好了,拿下逆贼,全都拿下!”
被衙役摁在地面用刀架着的曹大人,莫明的看向少年以及一众士兵,清醒的脑袋瓜又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的今晚知府院里竟如此热闹!
这些铁甲兵是哪支军队,少年又是何人?
小少年提着长弓,缓步来到贺年庚面前,拱手行礼,“见过贺大人。”
年庚看了眼已经收拾干净的黑衣人,稍稍微了口气,目光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小人。
小少年长相俊俏,个子同他家几个小子一样都长得拔高,只是脸上的稚气浓郁,瞧着十二三岁的模样。
少年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勾唇淡笑,来了个自我介绍,“我乃是上京定远侯府大房之子,宁远之。”
上京定远侯府!
众人闻言,无不好奇的再次打量起小子。
曹大人满脸震惊之色,据他所知,如今上京城的定远候府从不掺和朝党之争,而且,这小子说他是大房之子!
那不是开国功臣,前定远侯独子,宁小候爷!
半大点的小子,怎会出现远在西疆的肃州。
年庚不觉意外的挑了挑眉,拱手还礼,“今夜多谢宁小候爷相助。”
这回轮到宁远之意外,他惊讶的看着贺年庚,“贺大人知道本世子?”
“久闻大名,本官与小侯爷堂兄曾是翰林院同僚。”
宁远之听闻二房大哥的名讳,脸上笑容真挚几分,“原来我堂兄提过我。”
年庚扔掉手里的刀,捂着手臂的伤口,缓声道,“自然,贵府兄长时有惦记小候爷在边关的处境。”
据他所知,如今上京城的定远候府落到了二房手里,宁远之是前候爷唯一的嫡子,定国后不久因病离世,袭爵本该落到这孩子的头上。
但因为当时孩子年岁小,传闻宁府老太太向来偏向二房,出主意让二房向先皇请旨代为管理候府,待宁远之十八岁再将候府及爵位归还宁。
这般无理的措词先皇既然应了,自然也是因为前定远候是萧帝的心腹老将,换了个中庸的兄弟袭爵,无疑削弱萧帝当时在朝中的势力及臂膀。
宁淮之是二房的庶长子,年庚从他口中得知,旧年魏云宵前往肃州嘉峪关肃边,这孩子偷偷背人离京追随,然而,全府上下只有宁淮之担心这孩子的境况。
可见得他们兄弟感情不错,该是侯府唯一关心这孩子的人。
“不知小侯爷,今夜为何出现在此!”年庚问
宁远之被问及方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喏,我魏兄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一看便知。”
魏兄!
年庚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魏兄指的是魏云宵,这小子倒是会论资排辈,他接过信封。
这时,魏风和墨白近前,“主君,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年庚回头看了眼几名伏法的黑衣人,还有廊下被衙役押着的曹大人,“先把人关起来,明日一早随本官会会藩镇府!”
“是。”
魏风示意暗卫上前接手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