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走进屋子后,没过多久,又有几个病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这些病人身份各异,有身强力壮的猎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还有一些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物,看上去不是商人就是达官贵人,当然,其中也不乏天剑宗的弟子。
天剑宗的弟子们来此看病,大多是因为在练武过程中出现了岔气或者外伤等问题。然而,这些人无一不是满脸愁容地走进屋子,却又都在出来时喜笑颜开。显然,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连神鬼都要让步的郎中,其医术确实高明,短短时间内就能准确地诊断出病人的病情,并对症下药,让这些人放心地离去。
在这段时间里,还有一些穷人提着从山上打来的野味前来感谢郎中。郎中对每一个人都热情款待,不仅亲自收下了他们的礼物,还每次都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外。这样的举动,让无论是前来感谢的人,还是前来看病的人,都感到异常激动。整个门庭之中,感谢之声此起彼伏,使得这里充满了浓浓的人间温情。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女子见状,连忙将郎中扶进药铺里,然后转身抱起门板,准备关门。
就在小蝶刚刚将安上了两块门板之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小蝶的面前,手掌一探将小蝶即将安上的第三个门板挡了下来。
小蝶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不轻,她嘴里发出“啊”地一声惊叫,而后便向后退去,手中的门板也脱手而出向地上滑去。
但木板并未落在地上,而是被来人轻轻地托了起来。
此时里面传来郎中的声音:“没有摔着吧。给你一直说不要总是着急火燎地,你就是不听,平平的路你都能摔跤,唉!人要紧吗?”看来小蝶是个急性子,干什么事情都是着急火燎地,所以郎中才会如此说。
“没……没……”小蝶结巴着回答着郎中,但她依然向后退着,看来被眼前的人吓得真的不轻。
“还说没有,来来来我看看……”郎中的声音继续从里面的套间内传出,随即就见套间的门帘一卷,郎中佝偻着身子从里面探出身来,当郎中抬头看向小蝶的时候,那沟壑纵横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诧的神色,道:“这……这位公子,您这是……”
“阁下可是最近江湖传言医术非常高明的朱垚朱先生?”来人并未回答郎中的话,而是反问道。
朱垚闻言,心中略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应道:“正是老夫,不知公子有何事相询?”
原来这郎中名叫朱垚,他看着眼前说话之人,不禁心生好奇。只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身穿一袭华贵的衣袍,衣袂飘飘,更衬得他明眉皓齿、面若冠玉,风流倜傥,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再看他腰间,还挎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这把剑并非凡品。这青年手持宝剑,更显得精气逼人,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些暗晦,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似乎是有什么暗疾一般。
青年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顺手将小蝶脱手的木板拾起,然后轻轻地按在了门上,动作优雅而自然。紧接着,他走到立在墙角的门栓旁,将其插入了门闩孔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做完这些,青年才迈步越过小蝶,朝着朱垚走去,边走边说道:“朱郎中,在下听闻先生医术高明,故而特来拜访,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那都是江湖朋友抬举之词,老夫也就略懂一点岐黄之术而已。”老者一听青年乃是前来求医的,紧张地神色才略略平稳了一些,他接着道“老夫年纪已大,况且身体也是不舒,想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山采药……”
“先生请给个方便,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前来请先生给在下看看,诊费好说,在下多给些就是。而且采药的事情先生不用担心,先生需要什么药在下可以为先生送些来,而且在下还可告诉先生几个好地方,保证先生可以采到年份久、成色好的药!”青年说着便坐在了朱垚那张脱了皮的木桌前面,伸出右手将手腕放在了朱垚平日里切脉的脉枕之上。
朱垚见无法推掉青年,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却没有再说什么,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椅子拉了拉慢悠悠地坐下之后,伸出那布满黑色年斑的右手,将三根指头放在了青年的手腕之上。
朱垚的双眼微微闭合,仿佛进入了一种静谧的状态。他的右手手指轻轻地搭在青年的脉搏之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与此同时,他的左手食指却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似乎在与那脉搏的跳动相互呼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朱垚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专注和沉稳。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地将手指从青年的右手手腕上移开,然后示意青年伸出左手。青年依言照做,朱垚再次将手指搭在青年的左手脉搏上,继续仔细地切脉。
切完脉后,朱垚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让青年张开嘴,查看了一下他的舌苔。这一系列动作都显得极为娴熟和专业。
最后,朱垚终于开口道:“公子是习武之人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