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最先抵达,字里行间满是委屈,说他府中人口众多,近年水灾频,三成宗禄关乎生计,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末尾还附了一份王府用度清单,从米面油盐到姬妾月钱,竟详细到每日用多少茶叶。
“生计?”
徐景行将奏疏扔在案上,冷笑一声,道:“瑞王府去年刚纳了第八房侧妃,彩礼便是十万两,如今倒是跟朕哭起穷来了?”
他还记得剧情里这位瑞王暗中控制着湖广的铜矿,每年私铸铜钱就能赚上百万两。
晋王的奏报更直接,只说江南雨水多,宗禄本就微薄,免三成则府中无以为继,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骆养性补充道:“晋王在江南占了千顷良田,租给佃户每亩年收三石,去年光是田租就收了三十万石。”
唯有先帝一母同胞的仪王,亲身体验过徐景行的厉害,又在京中有世子充当自己耳线,奏疏写得滴水不漏:“臣谨遵圣谕,愿为宗室表率。”
却绝口不提何时上缴减免后的宗禄,更没提自己私开的二十座织坊、五十艘漕船。
“这老狐狸,越是恭顺藏得越深。”
仪王是先帝胞弟,在江州经营三十年之久,门生故吏遍布官场,连漕运总督都是他的亲家,此前漕运案中,赵子显账册上的江州分润,十有八九进了他的私库。
“陛下,要不要……”
骆养性小心开口问道。
“这老狐狸不急着查他,倒是晋王,连敷衍两句都懒得敷衍,那就别怪朕先拿他开刀。”
徐景行语气淡淡,所说的话却让骆养性觉得寒气直冲心底,头皮麻,“既然晋王说江南多灾,那冬日响雷就该他受!”
“来人,传旨下去,说镇北关大捷,西南西北两地流寇之难得解,逢此大喜之兆,值得庆贺,朕特许各地藩王入京,与朕同贺,与万民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