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这一切于吴三桂而言,并无太大影响。
领了旨意从总兵府离开,吴三桂回到吴家,见到了父亲吴襄。
“我儿难道还不知足,还欲再战?”
“如今辽东一派在朝堂之内,于武将勋贵中已大有新派军贵之首的势头,哪怕一众老牌勋贵府中投靠者无数,可如今老派勋贵除了成国公朱纯臣、英国公张世泽,还有那金陵之处的几位国公外,早已成了空架子。”
“待到他们这老一辈人离去,这大明的武将勋贵,必将是我们辽东一派做主。你虽错失此番大战良机,但日后想来定能稳步高升。”
“他日到了京城之内,必是前程似锦。”
吴家的演武场内,吴襄如今只习养生之法,不再动用军武之道。
三年前他上阵杀敌,受了不少暗伤,这三年间已全数调养回来,如今颇有几分鹤发童颜之态。
收功之后。
他看向满脸无奈的儿子,满心宽慰。
对此,吴三桂嘴角微微一勾,神色却无半分暖意:“父亲,我等武将最好的下场,当是马革裹尸还。”
“可大清一战过后,恐怕我大明必将再度休养生息,此番过后或许会继续深入草原腹地,对蒙古进行毁灭性的重点打击,随后将其彻底拿下。”
“做到连老祖宗太祖皇帝、乃至成祖皇帝都未竟之事,扬我大明圣威。可那时,恐怕这一切同儿子我,又有几分瓜葛?”
吴三桂一脸苦笑道:“辽东这一派在朝堂武将勋贵之中已是中流砥柱,文臣还有当今圣上,绝不可能再允许我等新派军贵的势力继续庞大下去。
尤其是我们辽东出身之人,朝廷自可扶持其他勋贵,与那祖大寿抗衡,而远清侯洪承畴,便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再者,洪承畴麾下,三年前的旧将左良玉、曹文昭、孙传庭等人,也都是当世的良将。
动用这些人,不仅能让天下各处卫所之兵同心协力,更能集合天下南北之力,可比我们这小小的辽东要关键得多。”
“更何况,这三年间朝堂因梁国公祖大寿的缘故,对辽东之地的恩惠已然够多,之前的辽东总兵、如今的您儿子我吴三桂,日后的锦绣前程便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儿子如今正年富力强,自是不愿走这些朝堂升迁的常规路子,更愿如南征时那般,凭赫赫军功上人山、登枫台,挣一个伯爵乃至侯爵、公爵之位。”
“我如今还年轻,我觉得我可以再拼一拼。”
吴襄看出了儿子的心意,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此番便让你试上一试。
毕竟陛下还有太祖皇爷在天有灵,也未必不会从我们辽东之处再挑出几人来,你或许也有些希望。”
吴襄娓娓道来,吴三桂这才神色微动,拱手抱拳,沉声说道:“孩儿多谢父亲。”
莫看吴襄如今早已退隐,可当年在皮岛之处。
他曾同曹文诏、皮岛总兵黄龙并肩作战,在军中的这份香火情,至今仍十分顶用。
反观当初的吴三桂,虽说也跟随大部队前行,却并未在军中立下太大功劳。
那时良将众多,还轮不到他这个从二品的游击将军大发神威,真正能有所收获的,都是各地独揽一军之权的总兵级大人物。
三年之期已到,大明与大清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而此战的苗头刚起。
如今大明五湖四海之内,动了心念的,又岂止辽东总兵吴三桂一人?
……
临峣之处,左良玉哈着白气,来到附近的卫所军营。
一大清早,兵卒们便已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训练场上火器与刀兵交相辉映,时不时还有密集的枪声从山林附近传来。
左良玉并不觉得吵闹,经过三年的休养,如今的他位居侯爵之位。
虽说只是区区三等候,距离二等候还有些距离,可也已是大明朝“与国同休”的新朝新贵。
哪怕没有在京城久待,可也正因如此,回到地方老家的他,反而如鱼跃入海,更觉海阔天空,能大展一番拳脚。
在他的治理之下,临峣及附近之处的匪患尽数被清剿一空,地方治安安稳无虞。
除了左良玉,曹文昭、孙传庭、卢象升、秦良玉这些当年分出去的侯爵们,也同样被朝廷一一外派,为的便是在这三年间稳定大明天下,用他们这些新朝勋贵的力量,让动荡了数十年的大明,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和平发展的繁荣时期。
左良玉他们这些人没让朝廷失望。
三年间,各地税收、各类银行与实学制度皆发展稳固,到了如今,才有了再度与大清开战、且不会过多消耗国力的底气。
三年带给左良玉的变化极大,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带着桀骜不驯、满身草莽之气的绿林将军。
他曾在大明军校进修过,也算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