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才能安然无事。
如今的大清实在是不能再有其他的乱子了,否则这艘船可就真的要沉了,这对于在场的一众贝勒而言,通通不可接受。
皇太极回神,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前的豪格一眼。
他并非不知豪格的心思。
可此时见长子站出来,给了他这个台阶下,也让他理清了思绪,不再为那原本的宏图壮志、野心所蒙蔽,心中掠过一丝欣慰。
这孩子不错。
他身子颇有几分无力,往后轻轻退了一步,重新稳住身形,目光又凝重地看向面前的堪舆图,看向那方才被重拳砸破的平壤之地。
这一次又不知过了多久。
皇太极眼神唏嘘,满脸无力地道:“明面之上,继续攻打平壤;暗处,三军调动,班师回我大清国朝。
万不可让这明人贼人入了盛京,要挟我大清皇族。”
“是,皇上。”
在场的一众贝勒立刻答道。
一个个离开营帐之后,除了知晓大明的实力已非昔日可比,除此之外倒也没太大的惋惜。
皇太极的大局、皇太极的宏图壮志跟他们关系不大。
帝王有帝王的谋划,为臣之人自亦有臣子的一番目标。
而对于这一众贝勒而言,经营好当下大清的地盘,甚至还有那些蒙古八部的地盘才是最要紧的。
把这些利益划分到自己肚子里,可比在这朝鲜之处继续作战,甚至比皇太极此间有意无意说的“要同那前朝元朝一般,让大清入关,坐上这九州江山”那虚无缥缈的事情,来得更有意义和价值得多。
如今的大清,可实在是难。
众多贝勒在军营之内统兵布阵,一一着手安排;而在这营帐之内,豪格未曾离去,是皇太极主动将他留下。
皇太极抬手,豪格立刻俯下身去,脑袋微微向前一靠。
皇太极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豪格,你此前可曾怪过朕?”
听了这话,豪格心头一紧,面上不敢有半分松懈,忙做出父慈子孝之态,立刻答道:“父皇一片苦心,儿臣岂能不知?
此前儿臣犯了大错,若父皇不严加处置,如何震慑军心、稳定大局?
儿臣多日来在府内,身为局外人也看得清楚。
父皇虽已称帝为我大清天子,但恐怕多尔衮还有其他贝勒亦有取而代之之意。如今虽未曾显露,那是父皇春秋鼎盛、独掌乾坤、手握大权,所以才能压得住;否则,单单父皇之前解了这贝勒共治之权一事。
他们一个个的定有狼子野心。”
豪格目中出现一丝狠厉,攥着双拳,身子同时好似一张长弓微微紧绷。
他豪格可非有勇无谋之人,只不过是如同多尔衮、代善、岳托这些贝勒一般,各有各的算计谋划而已。
毕竟原本的八旗乃是众多贝勒共治,凭什么你皇太极一朝称帝,我等之人便屈居于你之下?
听得豪格这些言语,皇太极眼中的欣慰更甚。
其后,在这大清营帐之内的接下来一段时间。
皇太极鲜少露面,一道道由他发出的军令,则由豪格亲自去向岳托、多尔衮这些贝勒告知,似是要稳固豪格在这大清皇太子的地位。
……
平壤之地火炮声轰鸣,四处的城墙已被修缮多次。
洪承畴早已接过朝鲜名将申景媛手中的大权统筹调理,不仅是平壤重镇,还有着朝鲜各处的其他援军。
有江华岛的,亦有后方大明支援而来的。
而这守城之事则交由了卢象升。
卢象升在守城一事上表现出的卓越才能,迅速征服了这平壤之地的一众朝鲜将领,还有洪承畴麾下的左良玉、孙传庭等人,包括那明末良将曹文诏亦是无话可说。
大多数的将领都擅长领兵带军,擅长守城之事的却是少数了。
此刻,洪承畴、卢象升还有申景媛他们三人在这北城墙之上。
也是战火最汹涌之地。
洪承畴抚着山羊胡的长须,看着那再次退去的八旗子弟,还有一众蒙古部落的人,面上却是露出一丝疑虑:“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朝鲜名将申景媛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
“从前日开始,八旗虽再度攻城,可不仅云梯还有那攻城利器便少有拿出来的,甚至攻城时日再度缩短,还有那一众蒙古之人也不再往前冲锋,很多时候明明都可登上城墙,却未曾继续,反而到了时辰便鸣金收兵。”
申景媛说出他的分析。
而作为对守城情况最了解的卢象升亦是开口:“大多是恐怕这八旗兵力有所变化,未必还要对着平壤之地死磕。”
“不可能。”
洪承畴直接摇头,脑中回忆着这北方重镇的大概地形,“若他们想绕过平壤直逼汉城,大部队前行势必会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