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职,名副其实,当真是我大明的一员猛将。”
朱由检朗声一笑,语气中不见往日那般阴郁之意,大开大合,此时才有了真正的帝王气度。
洪承畴见了,眼底心下稍安,这段时日朱由检的所作所为,被他这个五边都督看在眼里,对于大明的未来又多了几分希望。
想必哪怕有朝一日太祖他老人家重归仙界,大明这艘大船也依旧能够继续驰骋下去了。
“请陛下恕罪。”
“微臣此前大错特错,扰我大明境内,万望陛下宽恕。”
高迎祥单膝下跪,拱手于上,语气诚恳,言辞更是真情意切。
“还不快快起身,否则朕可要治你一个不尊之罪了。”
朱由检言语间带着玩笑调侃之意,高迎祥这才借着搀扶,缓缓直起身。
作为曾经的三十六营首领之一。
他高迎祥自是百里挑一的体魄,不然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光景。
“微臣谢陛下。”
高迎祥语气沉重,满是感激之意。
“还不快快入座,既是我大明之人,在这军营、在朕的面前,便有你的一席之地。”
朱由检再度开口,高迎祥更是眼底泛起泪花,眼眶微红,依言安然坐下。
随后。
他们一众君臣便在这军营之内商讨起了辽东之处还有朝鲜的局势,丝毫没有遮掩半分,真真切切将他高迎祥当成了大明朝的自己人。
甚至等到商讨完毕,洪承畴及一应将领离开后,朱由检还带着高迎祥两人结伴,继续交流。
没了洪承畴等人在场,高迎祥方才放宽的心不可避免地又提了上来。
即便朱由检这大明天子不责怪他这个“叛徒”的所作所为,但伴君如伴虎,面对可一言夺他一家老小性命的人。
高迎祥实在难以用平和心态面对。
“陛下,但凡有所差遣,微臣愿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
稍显静谧的氛围中,高迎祥不敢拖沓,片刻过后便再次聊表忠心,此刻也唯有此举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朱由检听后,再度将他扶起。
两人并未继续留在军营,而是在军营之外四处走走,最后甚至离开了军营附近,到了周围的一处小河湖畔。
哪怕到了此刻,高迎祥对朱由检也依旧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轻慢之心。
如今的大明,早已不是死了一个朱由检就会分崩离析的局面,更不是他高迎祥能肆意妄为之时。
“高总兵,你之前为何要造反?”
在这湖畔浅处,朱由检一手负在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水面上,也算一片美景。
周身有垂柳依依,清风徐徐,柳叶微摆,极易让人内心平静,可对高迎祥而言,却只觉得内心砰砰直跳,如擂鼓一般。
“微臣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随口一问,高迎祥便心生惶恐,惊惧不已。
他可不会认为能“擒贼先擒王”,暗处的锦衣卫还有四处的人马绝对早已跟来,此刻他若有半点异动,恐怕暗处的弓弩定会将他射成马蜂窝,死无葬身之地。
“朕并非是要怪你,只是不解。”
“刚才于军营之内交流,能看得出你高迎祥也算是乐于为国之人,所以朕此刻才有此疑问。
朕想要效仿太祖,便要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
“前尘过往,太祖都不曾在意,朕难道会心胸如此狭窄吗?今日是朕希望高总兵帮朕解惑罢了。”
朱由检的话语一片真诚,缓缓落下,才勉强让面前的高迎祥渐渐放下心防。
“朕要听实话。”
见高迎祥拧着浓眉,踌躇许久,朱由检再度说道。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高迎祥立言,随后像是豁了出去,在朱由检的审视目光下,带着几分苦笑说出了内心的实情,“好让陛下知晓。”
“微臣不过区区草民,一无功名,二无父辈余荫、背景靠山,在老家之时,不过是个凭着几分武艺糊口的草莽,无非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纠结一众乡里造了反而已。”
“若但凡能有一点儿活头,过上稍稍体面的日子,就算是微臣想要造反,恐怕一众兄弟为了家乡妻儿,也要将微臣捆绑起来。”
“哪怕顾念兄弟情谊,也断不可能跟着微臣走到今日。”
既然说开了,面前的高迎祥索性一次性说个痛快,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朱由检并无责怪之意,否则他高迎祥绝不会这么傻。
真心有时也是一项交易筹码,自古“真诚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可有时候,拿真心当套路,反而更能打动人。
“不仅是微臣,还有那李自成、八大王张献忠,还有罗汝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