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说锦衣卫那个千户纪纲,明日就会到金陵,又一场好戏要开始喽。”刘仲质喜滋滋地饮了一口酒,说道。
开济抚须,说道:“军制改革涉及人员上百万,有闹腾属实正常,不过闹腾到被陛下抓捕的,这邹龙算是头一个,郭公,你说咱们能否用这邹龙做些文章?给那些武勋继续添添堵啊?”
郭允道眼珠转了转,说道:“邹龙此人老夫知道,年轻的时候出了名的不要命,护驾有功去了山海卫,就是一个莽夫而已,他恐怕是被人当枪使了,不过,这莽夫倒是有些利用价值,安排些御史参奏,将他往日那些龌龊事都挖出来,趁着这股东风,好好收拾收拾那些卫所的兵将。”
卫所的兵将们大多与朝中武勋大臣关系匪浅,郭允道很乐意给他们找麻烦。
刘仲质抚掌而笑,赞道:“郭公所言极是,若是能往上一直查,再拉着几个侯爵下马,收了他们的丹书铁券甚至爵位,那就再好不过了,郭公这一招‘借刀杀人’,高明!高明!”
郭允道仰面大笑,说道:“不是老夫高明,而是那些武将做的事太不像样子,哪一个在地方上不是横行霸道?咱们所做的一切合情合理,为民请命、惩治贪腐,便是陛下也说不出半个错字!”
郭允道洋洋得意,这招借力打力是他最擅长的。
翌日,金陵城外,锦衣卫的队伍缓缓地行来。
邹龙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不由得感慨道:“多年没有回金陵,还是那样子,纪千户,金陵可还繁华么?”
纪纲骑着骏马,闻言淡淡地说了一句:“繁华,金陵哪有不繁华的时候?”
邹龙摇了摇头,有些显摆地说道:“不,当年俺随着陛下第一次打入金陵的时候,金陵可萧条得很,一转眼多少年过去了?”
纪纲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邹佥事好记性,不过,人的记性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儿,记得多,容易得意忘形。”
邹龙嘿嘿一笑,道:“多谢纪千户提醒,不过,我邹龙来金陵是要劝说陛下改变主意的,有人要坏咱大明的根基,我邹龙不能坐视不管!”
纪纲已经对邹龙这番说辞无语了,一路上,邹龙就从未认为自己错过,他振振有词,认为自己的行径完全是为了大明好。
纪纲轻哼一声,道:“希望邹佥事进了诏狱,还能有这番‘雄心壮志’。”
邹龙一听也不害怕,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将俺送去诏狱的。”
锦衣卫诏狱大名,他邹龙听说过,但邹龙却有恃无恐,惹得纪纲蹙眉道:“邹佥事,锦衣卫的诏狱关押、审问过多少功勋贵胄?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山海卫指挥佥事了,便是侯爵到了诏狱,也要老老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