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赵仁也看向他,三人里面,李信是主心骨,就等着他拿主义呢!
李信沉吟片刻,道:“今日李景隆到金陵,明日早朝陛下定会说起林贤此案,倒是让开济和郭允道他们出马,最好能让他们将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俊眉头紧锁,说道:“开济他们,能平白无故帮我们吗?”
“你可别忘了,开济当年与胡惟庸也有交集,还给胡惟庸送过寿礼,他虽然不是胡党,当案子一旦闹大了,谁知道会不会牵连他们?为了自身安全,他们肯定会帮我们。”李信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道
胡惟庸案,乃洪武四大案之一,影响之广牵扯人数之多,古今罕见。
然最令朝臣忌惮,便是胡惟庸案是不是会被再次提起。
毕竟凡牵扯胡惟庸案的人,一旦被确认有罪,甭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功勋旧臣,都落不得好。
胡惟庸案,仿佛一柄悬在百官头上的利剑,谁都不知道这柄利剑何时会落下。
开济是聪明人,郭允道更是老奸巨猾,定不会让火往自己那边烧过去。
当夜,李信便给其他几位尚书传讯,请他们明日在朝堂上“帮衬一二”。
六部尚书各个都是人精,不用李信阐明利害关系,就决定帮李信这个忙。
毕竟帮李信,也是帮自己。
当年在胡惟庸权势滔天的时候,他们免不了去走动、结交,如今虽多年过去,然而一想到因胡惟庸案死去的那些人,他们仍旧脊背发凉,担心被胡惟庸案波及。
一夜无话,翌日,皇宫。
今日的早朝格外热闹,李景隆入京城上朝,就见朝中大臣议事,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他久不在京城,还觉得颇为新鲜。
不过李景隆心里清楚,今日,还有一出“大戏”等待他登台唱。
当群臣议事结束,朱元璋环视文武大臣,道:“曹国公之子押送‘罪臣’林贤入京,诸位爱卿都听说了?”
户部尚书郭允道微微颔首,道:“陛下,老臣有所耳闻,那林贤原是明州卫指挥使,却在洪武九年劫掠倭国使团船只,陛下罚他去倭国谪居三年,他不思悔改反而私自回大明,已经是犯下大罪,臣请陛下,严惩此贼!”
郭允道的态度很明确,林贤的罪名很清楚,无需再议论,便可以结案。
朱元璋瞥了郭允道一眼,从龙椅上起身道:“林贤,谪居倭国,但他是怎么从倭国回来的,回到大明又要做什么,这些问题才是关键,若草率地将林贤杀了,岂不是令这些问题死无对证?九江,将你审出的与诸位爱卿说说。”
闻言,李景隆快步走出来,高声道:“陛下,诸位大人,经臣审问得知,当初林贤被贬去倭国谪居三年,然洪武十二年,逆贼胡惟庸却假借中书宣使的名义,遣庐州人李旺将林贤调回大明。
林贤归国之后活跃于沿海,行海贸走私之事,并与倭寇来往密切,臣从林贤身边亲信三人取证,确认林贤通倭、海贸走私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查!”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群臣就怕旧事重提,扯出胡惟庸,结果李景隆就抬出了胡惟庸。
胡惟庸案、通倭,两件事儿碰在了一块,谁不害怕?
群臣一片死寂,朱元璋倒是笑了,道:“诸卿怎么一言不发?之前不是一个个口若悬河么?”
吏部尚书李信犹豫片刻,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认为,此案不宜大张旗鼓的查。”
嗯?
朱元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随即说道:“李卿掌管吏部,怎么还对刑律之事有‘高见’?”
李信听得出朱元璋的不满,他心中一颤,暗暗庆幸自己早就有应对的说辞。
“陛下,沿海的确百姓多以捕鱼为生,然捕鱼辛劳、困苦,百姓常常食不果腹,故有些百姓便集资,购置、打造船只出海,去远处捕鱼,时间久了熟悉了海路,便做起了商贸。”
李信聪明得很,要阻止朱元璋往下查,最好,最安全的理由就是披上一层“民意”的外皮。
“百姓通过海贸赚钱,安家置业,此行当在元末乱世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兴盛。”
“可以说,沿海的百姓十之六七都有参与进去,到了如今更是盛行,不过,自陛下重开市舶司,命曹国公总理沿海军务,走私之事已经锐减,可见曹国公的措施卓有成效,又何必再去追究过往百姓的过失呢?”
李信一番话周全漂亮,任谁听了都得说句好。
朱元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昨日入宫参加家宴,可不是拉家常,朱元璋亲自叮嘱了李景隆不少话。
李景隆微微颔首,继而反驳道:“李尚书此言差矣,你方才说沿海的百姓,十之六七都参与了海贸走私,这话可不对,我这里有林贤亲信的口供,他们亲口交代,他们所接触的参与海贸走私之中,九成都是沿海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