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府,然而,沐英军人数虽有思伦法大军一半的兵力,却极为顽强。
整整七日时间,思伦法损兵折将将近八千人,愣是没有攻克大理府几处险要关隘,他这才感受到压力。
自己为何能获得那些土司势力的支持?还不是因为他连战连捷,如今大军受阻于云南府,各方土司都看着,若还是攻不下来,难免军心动摇。
又战了五日,思伦法终于获得了一些进展,但距离彻底攻陷大理府还远着。
十二天时间,思伦法麾下大军伤亡将近一万五千人,心疼得他的心都在颤抖。
思来想去,思伦法发了狠,提前传讯,命与他暗中勾结的各地土司动手,搅乱云南,他担心再耽搁下去,明廷的援军还没到,他的那些暗中盟友先变节。
三日后,大理城,夜。
沐英、冯诚、俄陶,以及沐春等将官齐聚一堂,气氛有些凝重,只有沐春诵读战报的声音响起。
“丽江府土司余孽叛乱,聚集一千私兵,发起暴乱,已经连续烧杀抢掠了两城。”
“楚雄府发生民乱,有两千余人聚集,进攻府衙、府库、粮仓,情况不妙。”
“武定府有盗匪忽然冒出来,大概也有千余人,战力不俗,已经败了当地官军。”
“曲靖府发生叛乱,府衙被攻陷,叛军正在朝着曲靖府其他城进发,当地官员求援!”
沐春一口气说了七八处叛乱,不是民变就是匪寇,要么就是明目张胆的叛军。
俄陶的额头渗了一层汗水,道:“侯爷,各地同时爆发乱子,多半是思伦法在暗中指使!”
沐英眉头微皱,他想过,主动让出蒙化府诱敌深入,会让很多蠢蠢欲动的当地势力冒头,但没想到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来,若是不分兵平叛,恐怕会越闹越大。
“父帅,车里宣慰使刀坎送来紧急军报,称元江土知府那直,率领本部人马进攻车里,车里告急!”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冯诚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来那直已经与思伦法勾结,西平侯,当下该如何处置?”
沐英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敌人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多,景春,回讯车里宣慰使刀坎,就说车里之忠义朝廷看得见,也会记住,然贼军势大,我云南官军主力与敌寇鏖战于大理府,无法给予他支援,他能守则守,若无法守备,便伺机撤往新化州,至楚雄府。”
冯诚暗暗咧嘴,提醒沐英道:“西平侯,若楚雄府再丢了,那云南府可就危险了……”
言下之意,让刀坎死守车里才是上策。
沐英摇了摇头,说道:“车里的兵将无法抗住两面的夹击,不如保留有生力量去楚雄,至于各地的叛乱,也要管,不过我大军在大理府仅能抽调出五千人,要平息各地叛乱难度不小,谁可胜任?”
众将闻言同时沉默,各地的叛乱加起来快十几处,虽然每一处叛乱人都不算多,但一个个去清剿的话,难度大、费力不讨好,还有陷入贼军围攻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一旦这五千人被剿灭,那云南腹地可就没有新的力量来对抗叛军,最终可能导致整个战场的崩盘,影响到大明对云南的掌控,这责任谁来担负?
见无人站出来,冯诚主动请命,道:“西平侯,我愿意领兵出征,清剿各地的叛军。”
冯诚主动请缨,然而沐英却不可能让冯诚离开,他一人镇守大理府,事情千头万绪,冯诚在可为臂助,冯诚不在恐有差池。
“冯都督重任在身,不可离开大理府,诸位谁愿意为我云南分忧,清剿叛乱?”
这时,沐春主动站出来,请命道:“父帅,我愿意领军出征,我对云南各地地势了解,对各地的关系更是一清二楚,由我出征再好不过。”
沐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让他独领一军出去,沐英不可能不担心,然而军情紧急,他又怎么能当着众将的面徇私?
“景春,丽江府贼寇势弱,可从丽江府开始清剿,对付贼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随意相信他们,一切小心。”
“末将,领命!”沐春当即高声喊道。
沐英在担心,沐春却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从十七岁开始,他便随着沐英征战,历经西番、云南等地,常为先锋,英武不凡,他早就想独领一军建立功勋,如今机会来了,沐春焉能不激动。
翌日,沐春便领兵五千,从大理府出发,先取丽江府,两日内荡平丽江府之贼寇,又从丽江府转进武定府,一天之内连续破敌三次,将贼军打得溃不成军。
从丽江府到武定府,又从武定府到云南府、楚雄府,沐春可谓连战连捷。
云南腹地的叛乱,接连被沐春平定,这令沐春的声望猛涨,也越发自信。
其间,沐英曾经给沐春写过一封信,让沐春不要操之过急,沐春如今已经做得很好,不如固守整顿兵力,等永昌侯大军抵达,再继续进攻。
然沐春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