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奋,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巨大的惊骇和心虚。
陈海!那个被他设计车祸,躺在医院里昏迷了数年之久的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局长!苏哲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他知道了什么?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声。祁同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声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额头上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苏哲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失态,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继续用那种平稳的、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说道:
“还有,你以前在位置上,没少利用职权,庇护你们老家村里那些沾亲带故的人吧?他们里面,有些可是犯了事,手上不干净的。这些人如今还在外面逍遥快活,那些被他们欺负过、伤害过的受害者,他们…还好吗?”
祁同伟闻言,脑袋垂得更低,彻底默然。刚刚还泛着红光的脸,此刻一片惨白。苏哲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他光鲜外表下最不堪、最隐秘的疮疤。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雪地里,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