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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丝毫也不以为忤,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一战,鞑靼人消极避战,各种耍赖的方法都使出来了,为何眼下又在积极迎战呢
“有什么理由如此做莫非是他们认为,大同这路人马,乃他们可以战而胜之,而我们那路,却是他们非要避讳的呢”
在王守仁看来,既然鞑靼人在跟王越交战时选择避战,那跟张延龄交战,根本就没理由硬打硬冲。
除非他们有不得不直面作战的原因
打不过还非要打吗
之前游击战术用得不是挺好的么
朱晖道:“我先申明啊,眼下张家小国舅是否带兵进入草原,还有待商榷,毕竟我们深入草原腹心地带,跟外界之间缺乏沟通,消息很是闭塞,现在大明军事推进到如何状况,还两说呢。”
王守仁闻言瞪了过去,意思是,你这是在拆我的台吗
跟底下的将士说有张延龄这路人马,好歹能让他们安心,有助于接下来的军事部属。
现在算什么
朱晖又道:“还有可能,是鞑靼人内乱。只有鞑靼人自己才不怕鞑靼人,他们早就想完成内部兼并了,尤其是那个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这次或许……我们只是因缘际会恰好碰上了!”
……
……
王守仁手下这群将士,最后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得暂时留下来。
他们只希望王守仁不要让他们以卵击石,去跟鞑靼人搞正面作战,因为他们已经很疲累了。
不过很快……
坏消息传来。
“不好,鞑子发现咱了!”
当朱晖把这个消息以嘶吼的方式喊出来时,临时营地内所有将士似乎都意识到,一场大战难以避免。
众人皆都将自己的家伙事抄起来,纷纷冲到自己战马跟前,完全顾不上休息。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王守仁身上。
王守仁摇头道:“我们一直在鞑子眼皮底下行军,他们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我们……反应有必要如此大吗”
这下周围的人都有些懵逼。
咋的,咱行军还不够隐秘
不是说咱在暗,鞑子在明吗
怎么现在反过来
“人马整顿好,随时做好交战准备。”
王守仁吩咐道,“朱将军,随我去刺探敌情。”
“我”
朱晖也很懵。
这会儿不应该由我来负责整顿兵马
你让我跟你一个文人前出刺探敌情,那真打起来,军中最高两位统帅都不在,这仗还怎么打
“走吧!”
王守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
朱晖只能收拾心情追随王守仁出营。
……
……
日落黄昏。
依然是在野草簇簇的高坡上。
王守仁和朱晖各自拿着望远镜观察前方鞑靼人的营地,却赫然发现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包带走。
“眼前这幕场景,怎么愈发让人看不懂了呢”
朱晖继续懵逼。
从知晓眼前有鞑子,并且还是大批鞑子,也知晓可能会有另外一路大明兵马在草原腹地活动,朱晖便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感觉很多事都已经难以用常理来揣度。
就好像眼前的鞑靼人,明明兵力完全占据优势,居然在整顿兵马打算逃走
王守仁脸上露出笑容,道:“说明他们不想与我们交战。”
朱晖揣度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鞑子只是被咱大明另外一路人给打怕了,并不是忌惮我们”
王守仁侧头脑袋打量朱晖,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也可能是鞑子内战未休,不想被咱大明的兵马袭击,所以他们宁可避开,把正面让给对立的部族,借刀杀人”
“呃……是啊,有这种可能。”
朱晖道,“王兄弟,我总觉得,自从来到这地方,处处透着股邪气。刚才是谁刺探到敌情的鞑子怎么发现咱的”
“鞑子有两路巡逻人马高速过来,直逼左右两侧的高坡,我们不敢贸然动手,结果就让他们窥探到谷底的营地……另外,从侧翼活动过来几股游骑,在西北方的高地上也发现了咱的踪迹。”
夜不收的哨骑近前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