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将是天文数字,这种仗打不起也不能打,轻兵最好不过。”
“对啊。”
张峦道,“所以你这边,最好也带个三五千人,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只要能把朵颜三卫给牵制住,不给延龄添乱……少许银子就把场面给控制好,让吾儿能放心深入草原腹地便可。”
“那我……”
李孜省显然有贪念。
我帮你儿子深入敌后,那我的功劳不就降低了
张峦靠了过去,低声道:“只要前面仗打赢了,后续收拾残局,其实不用动员,你还怕手底下的将士不跟你去赚白得的功劳
“刚开始举步维艰,谁都不想出力,但等到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谁不想打顺风仗赚军功,到时候谁手里有鞑子的人头,功劳不就是谁的谁知道是什么时候获得的人头”
李孜省哑然失笑,摇头道:“来瞻,我本以为当一任蓟州巡抚,是去办大事的。听你这一席话,我明白,就是挂个名,带一路人马出塞……不用我出多大力,但只要一切顺利,能彻底平定草原,最后论功行赏时,我不但能喝汤,还能吃到肉。
“好吧,我干了,不过你得帮我……除了新军外,还得从京营抽调精兵强将给我,那种老兵油子一个不要,全要那种有着青春热血,肯积极进取的……不如此,我哪来的信心能够拖住鞑靼人”
……
……
文渊阁。
内阁值房。
徐溥和刘健,突然听说李孜省调蓟州镇为巡抚,因为事出突然,皇帝都没提前跟内阁和吏部打招呼,导致朝廷在应对方面,显得很仓促。
随后二人一起往吏部衙门走了一趟,找到吏部尚书王恕,名义上是来商讨官员考核事宜,其实是为了对付李孜省。
“陛下或有在蓟州用兵之意。”
刘健做了总结,说道,“李某人往蓟州后,陛下或会再派都御史往辽东,配合甘肃、宁夏、延绥等三边兵马,图谋出兵草原。此战旷日持久,或引来国祚危殆。劳民伤财,非百万帑币不能平息干戈。”
两位阁臣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同意小皇帝瞎折腾。
或许朱祐樘自己也明白,他才刚登基不久,地位并没有多稳固,文治先且不提,想要在武功上面有所作为,除了要求王越和张延龄等人缩小出兵规模,尽量减少开支外,更多的就是要对文臣进行遮瞒。
不跟朝中重臣说,不伸手跟户部讨要钱粮,朝廷就得默认这件事发生。
王恕眉头紧锁,问道:“户部可有向九边重镇出调钱粮的记录比如说……蓟州镇”
“蓟州镇目前还没有。”
刘健笃定地道,“不过王世昌去了三边,多番上奏跟朝廷讨要钱粮,不过户部并没有如其所愿,但王世昌就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擅自带兵进入河套地区。或在进兵前,他就先将三边过冬的钱粮挪用,等着朝廷来填补缺口。”
王恕疑惑地询问:“朝廷已在三边做了入冬前的屯留不是说,朝廷补发三边将士历年欠饷后,今年的粮草还没着落吗”
其实就是在揭穿刘健口中的危局。
你说王越挪用钱粮,但问题是三边根本就没多余的钱粮,所谓的挪用不过是你们反对王越出兵找来的借口吧
刘健反问:“如果未调用屯留的钱粮,那王世昌怎么敢直接带兵进入河套,其后更是渡过黄河,出兵往阴山照此形势发展,即便调拨二十万石军粮,外加二十万两白银作军饷,都不够用。”
眼见刘健情绪愈发激动,王恕不再言语。
旁边的徐溥用相对缓和的口吻道:“三边今年的屯田收粮,基本都没有归数,且王世昌明显让将士们自备出征粮食,或是约定好回头会补上。总归……他东挪西凑,为的就是能在朝廷严令禁止他出兵前,把出兵做成既定事实!”
王恕道:“李孜省人已到了蓟州”
“未曾。”
刘健道,“人还在京城,只是不显山不露水,似乎想低调赴任,不过陛下已暗中让训练有素的新军以及从京营抽调精锐,由其统领出兵。”
“咦新军不是都调去西北了吗”王恕问道。
刘健道:“前几批训练出的新军士兵,是被调去了三边,张国丈家的二公子身边也有一些新军。另外,此前蓟州镇调过来一批人,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算是新军的一份子……”
王恕问道:“这样啊……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