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峦显得很扫兴。
自己替人办事,得到正面回馈,正准备好好享用,结果儿子就在大同给他来信
祁娘问道:“那……要不先把人给打发了”
“那怎么能行耽误了吾儿的大事,坏的或许就是大明的朝政……我可不能因私废公!”张峦先是一本正经说完,再凑过去低声吩咐,“查看过没,都是大户人家出身”
“的确是。”
祁娘脸上带着媚笑,回应道,“一个二个才貌双全,知书达理,这要是换作以往,在教坊司可见不到,估摸着老早就被人给截走,不知去了哪个权贵人家。”
张峦笑道:“嘿嘿,还是这样好……光有层身份顶什么用普通的伶人有姿色却又太过肤浅,还是得才貌双全,出身也高才最好不过。
“这样吧,去把报信人带过来,我当面看过信函后,看看怎么回复,今晚……由你来安排。我对你放心得很。”
祁娘道:“老爷放宽心,这次绝对不会再出现有人对您不利的情况。这些女子都是经过严格管束的,不像那性子野的丫头,害人害己。”
“明白,明白。”
张峦笑的时候,露出两排带着黑斑的大黄牙,形容极为猥琐。
……
……
一望无垠的草原。
阴山之北,已进入蒙古高原地界。
当黎明旭日升起时,伴随着天边的乌云,让急行军一夜的将士们稍微看到一点曙光,却无法立即从寒冷的阴霾中彻底走出来。
王守仁骑在马上。
虽然他是第一次实际领兵,甚至这一路人马中,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具体负责指挥的人是朱晖,但作为一名有魄力的少年英杰,此时王守仁所展现出来的气概,已非身边那些军旅中人可比。
“王兄弟,你看到了吗对面好像真的是鞑子部落……哎呀,好多妇孺,还有漫山遍野的……牲口!”
此时朱晖也骑在马上,跟王守仁一样拿着望远镜向远处望去,经过一天一夜雨雪洗涤后的草原,枯黄色的牧草有着近乎漫漫黄沙般的色泽,加上空中飘着的浓厚雾气,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王守仁好像松了口气般,颤抖着声音道:“终于还是追上了!”
王越只给了他四天时间,到此时,他们已经追了两天两夜,如果再追不上,他们只能撤兵南下。
毕竟孤军深入没有粮草辎重补给的后果,王守仁非常清楚。
但本身王守仁就喜欢那种冒险的战法,正如他历史上在宁王之乱时,喜欢带兵直捣宁王的老巢南昌一样,此时的他已初步具备了高超的军事才能,也跟历史上王越打的那场有名的威宁海之战带给他的启迪有关。
富贵险中求!
王守仁面对他最崇拜的当世名将王越时,深刻感悟到了这位当代军神在草原上能够建功立业的不二法门,那就是长途奔袭加奇袭,而眼下,他正是成功模仿了威宁海之战的战法,且取得奇效。
在这种战事中,他不需要去跟鞑靼主力对垒,只需要追上鞑靼部族的牧民,完成一场奇袭,等着鞑靼军队回援,再趁机截杀便可。
“驱除鞑虏,当以斩草除根为上。”
王守仁高声对身边将领说道。
在军事上,王守仁喜欢冒险,有很强的决断和魄力。
而在治民上,他则喜欢搞连坐,喜欢对外族采取高压统治……这也是后来他在赣南等地平定地方叛乱时的不二法门。
朱晖道:“看样子,鞑子牧民的数量不少,就这么冲上去,很难稳住阵脚!”
虽然朱晖跟着他爹南征北讨,但面前突然有这么多鞑靼部众,他反而不会打仗了。
牧民可以直接屠杀,甚至无须抓俘虏,完全可以做到不留根……
但问题是,蒙古各部族之间也有嫌隙,警惕心很强,这批牧民北上,部落里留下的男丁和可以正规作战的人马,至少也是万人起步。
当然不会更多……
毕竟草原上通常是以“万户”进行分封,而土默特部本身只是个小部族的集合体,差不多也就是万户的规模,如果按一户牧民平均能出三个壮丁计算,土默特部最多能拼凑出三万人马……
实际上根本凑不出这么多。
正规作战部队能有个一万多人就算不错了,刨除在后面吸引和调虎离山的那批五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