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朱晖,北上拦截。若不成,学生自甘回来受罚。学生不贪图功名,一切都乃王公您所赐……”
王越思考良久,终于点头:“好吧,我给你两千人马,如你所言轻装而出,辎重全部留在中军。给你四天时间,北上两日,回归两日。若追不上鞑靼部落,或是探寻不到消息,马上撤兵!若是追到了……也要留心鞑靼主力回援,尽量减少伤亡,切不可恋战。”
“学生领命!”
王守仁显得很兴奋。
之前虽然王越的确给了他一定带兵权限,但他只是作为全军开路先锋,如同遥控的风筝一般,无法距离中军太远,本身他也没有多大权力。
而眼前却是他争取来证明其才华的绝佳机会,不容有失。
王越此时也在盘算个中利害得失。
王守仁的主动请缨,或许能创造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直接掳杀土默特部的牧民,这样会迫使土默特部各路人马往一个方向集结,如此就给了他跟土默特部决战的机会。
……
……
王守仁领命后,直接从王越手上调去五百新军、一千延绥本镇骑兵,配合朱晖麾下七百由新军和大同镇兵组成的联军,大约两千二百人,直接掉头北上,翻越阴山,星夜兼程追击暂时没有确切情报支持的土默特部迁移牧民。
当天下午时分,王越的中军,距离土默特部派来迎战的人马已不到十五里。
正如王守仁推测的那样,土默特部出击兵马,几乎没有重骑兵,全都是机巧灵活的轻骑,没等开打就开始往后退。
且他们似乎知道大明这边装备有重武器,追击的速度不会太快,因此撤退的时候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好像要借此机会消耗大明将士的锐气,伺机发起反击。
坐镇前面指挥的朱永察觉到情况不对,知晓马上就要入夜,大军必须建立好营盘稳固防守,当即去找王越奏报敌情。
“王军门,前面不到三十里就是小黑河上游,河水虽然不深,且还未上冻,但我们毕竟携带太多辎重,就算是浅滩想要过河也不怎么容易,尤其还是在对敌的节骨眼儿上。”
朱永分析道,“鞑子明显想跟我们拼消耗,这时候必须慎之又慎。”
王越骑在高头大马上,拿出将帅标配的望远镜,看了半晌也不得要领,皱眉道:“远处的大山,就是蒙古人的神山,翁观山是吗”
“正是。”
朱永抬头看了一眼回道。
“日暮西山,本来我们应该继续往东走,直抵翁观山,不想却在这里遭遇鞑子武装拦截。”王越问道,“你认为,这一战取胜,我们回去后能跟天下人交待吗”
朱永分析道:“距离彻底平定草原的目标自然相距甚远,但要是能杀敌数百,也足以名震四海,让您重振声威,且未来数年,西北各大军镇都会以您马首是瞻。”
王越又问:“不知几年能平草原”
“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大概……十五年吧。”
朱晖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越摇头:“超过五年都不行,因为我肯定没命看到那一天。但为何,那位张家小国舅,却认为只要他统领兵马出塞,就能把鞑靼人彻底打残,甚至可以羁縻鞑靼人,令其彻底臣服呢”
朱永一听就着急起来。
在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儿上,你居然有心思计较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年轻人没事就喜欢吹牛逼
眼高手低不务实,行不行
“东旸和伯安,已领两千人马往北,说是有鞑子部民北迁,追赶去了。”王越据实相告。
朱永闻言吓了一大跳,急忙道:“阴山雄阔,关山险阻,如何能行若北边有埋伏当如何
“再说了,草原部族对地盘看得很紧,土默特部的人怎么可能放弃大板升周边丰饶的牧场,去跟察哈尔部争食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的族人被黄金家族吞并”
王越道:“最初我也没想明白,为何伯安会说土默特部的人会往北边迁移。但我又一想,这时候,如果草原上流传大明抱着平定草原,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心思而来,鞑靼各部必定同气连枝,如果彼此间还保持戒心,连部众都不肯迁徙,把腹心交给察哈尔部掌握,又如何能获得鞑靼小王子的信任”
“您……”
朱永心想,人家获取情报,都是实际探查所得。
你和王守仁倒好,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