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怎样的过错,不能抵消呢”
张峦赶紧点头:“正是,臣也是这么想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朱祐樘笑道:“但这话要说服朝中大臣,好像不太容易。他们眼中,是非曲直看得太重,且似乎李孜省以前有过把持朝政、蔽塞言路的行为,很多人对他可说恨之入骨。”
“这个……”
张峦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连张峦自己都察觉到,好像自己的女婿跟以前已有所不同。
以前觉得女婿就像个面瓜一样,在他跟前总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但现在……
虽然女婿对自己的提议仍旧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但举手投足间,却给他一种来回拉扯的感觉……
这就是帝王心术,是那种让他捉摸不透的权谋手段。
让他不自觉对眼前的少年天子产生敬畏。
朱祐樘道:“调李孜省去西北,需在暗中进行。不能太过张扬,否则可能会影响到延龄的出兵。”
张峦赶紧问道:“陛下,不知延龄几时出兵从南边现把李孜省调回来,时间上赶得及吗”
“大概在年底吧。”
朱祐樘摇头道,“并不在当下,应该没啥问题。”
“啥”
张峦惊讶地问道,“王威宁进草原可有些时候了,战线距离京师如此遥远,或许草原上某个地方,王越已经跟鞑靼人开战……吾儿有没有可能最近几天就会从大同出兵……”
朱祐樘笑道:“岳父对延龄的出兵计划不太了解吗”
张峦道:“臣没仔细问过。且很多事,变数太多,延龄人在大同,会再做筹谋。再说了,他也不能随便写家书不是就算有家书,也不能提这个啊,万一半道被人劫去了怎么办消息不就外泄了吗”
“嗯。”
朱祐樘道,“是这样,延龄的意思,要把鞑靼人先抻一抻,让其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三边,放到延绥,或是宁夏……这样当延龄统领兵马从大同进入草原,他们才会认为只是一路袭扰人马,属于偏师,不会想到这才是平定草原的主力。”
“单靠……两千多人马”
张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朱祐樘微笑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历史上霍去病草原大漠,麾下也不过八百骑,在我眼中,延龄丝毫也不逊色先贤。”
见张峦要发表不同的看法,朱祐樘摆摆手,“岳父且听我言……或许你还不知延龄造出的火器究竟有怎样的威力。这么说吧,延龄手下,每个人都装备三匹上好的战马,手上带着新式火器,可以在几百步外取鞑靼人性命,任何铠甲都不顶用。”
“什么!”
张峦更为惊讶。
朱祐樘道:“且火器端在手上,可以做到连发六弹以上,装填不用太久。若是鞑靼人倾巢而出,还有驮在马背上随时都可以组装使用的各种轻便霰弹炮迎战,可以从远、中、近不同距离杀敌于无形!试问,这样的人马,需要太多吗”
张峦道:“人多一些总归是好的。”
“不然。”
朱祐樘摇头道,“人多了,诸如像王越这样领兵上万,会让鞑靼人产生防备心理,并不会主动来战,即便交战也会有所保留。
“但若鞑靼人当大明只有两千人马从大同方向进入草原,后方又无援兵,是否会以优势兵力倾巢而出,速战速决呢”
张峦惊讶地问道:“所以吾儿想诱敌以少量兵马,让鞑靼人放松警惕”
“大概便是如此。”
朱祐樘道,“这样,回头有闲暇,岳父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新式火器的操练过程。李孜省到大同履职,中途可以让他先回京一趟,朕要跟他叙叙。”
张峦道:“若陛下召见,会不会让朝中人知晓,甚至走漏消息”
朱祐樘笑道:“岳父,我都说了,延龄只打算带很少的兵马进草原,鞑靼人不知李孜省的动向最好,就算知道了对延龄出兵也无大的妨碍。换作谁,也不会理解,仅靠两千人马就能平草原,不是吗”
……
……
张峦出宫时,心中还有些震撼。
“那小子说要以身犯险,我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没曾想,他是真敢造啊!”张峦感慨着上了马车。
甚至回到别院后,还在唉声叹气。
他太怕失去张延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