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对这件事的关注,明显过高!那些文官不是在质疑此战是功是过,正如当初他们将王越给扳倒时所做的一样,嫉贤妒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乃至指桑骂槐……实在令人不齿!”
“陛下,您的意思是……”
覃昌有些疑惑。
论能力,覃昌远不能跟怀恩相比。
关键时候站出来为皇帝撑住场面,他就显得力不从心,会陷入迷茫的状态。
朱祐樘一挥手道:“大臣针对的,从来都是朕的用人和行事方略,而非岳父或是王越!覃大伴,他们针对朕,朕不能反击吗”
……
……
王越带兵深入草原。
因为并不明确鞑靼人的具体活动路径,所以王越采取的战术,是尽可能往水草肥沃的区域挺进,尤其是往鞑靼人过冬聚集地挺进。
如此利用信息差,在多数蒙古部族不知道大明兵马来袭的情况下,一路上吹枯拉朽,尽可能多地杀伤鞑靼人,以获得他想要的军功。
先是朱晖以游击将军的身份,统领一千骑,作为全军先锋,顶在前面两天,随后朱永接过重任继续开路,转眼两天过去,又到换防时间。
朱晖下马迎到父亲的马前,道:“父亲,前面有大河阻路,大军无法前进。”
朱永有些诧异,跳下马来,随着儿子走到一个几十米高的山坡顶部,看向前方波涛汹涌尚未封冻的大河,问道:“这是哪条河,地图上没有标注吗”
朱晖道:“从过往的堪舆图看,这条河应该是小黑河,但记载中说此河最窄处不过三十余丈,冬天水流减弱,可搭建浮桥过河。但从目前的情况看,眼前的河流宽度达到了一百余丈,且水流湍急,大军根本无法过去,也很难搭建浮桥。”
朱永拿出望远镜仔细打量,发现横亘在眼前的大河,一路向南,在十余里处与另一条大河汇流,随即掉头向西南流去,应该就是向导说的大黑河。
这下朱永为难了:“之前渡黄河用的船只都留在了河套地区,我们只带了放了气的羊皮筏子在身边,但明显用来作为架设浮桥底座并不够。且看这天气,短时间内河面也不会封冻,这可如何是好”
朱晖道:“估计只能掉头向北,再次进入阴山山脉,从阴山以北地区进入官山地界。”
朱永继续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小黑河对面影影绰绰的建筑群,问道:“前方是哪儿怎么那么多居所”
朱晖答道:“应该是大板升城,也就是归化。从这里往南三百里,为大明云川卫旧址,再走二百里就是大同地界。而往东六百里就是威宁海,往东南五百里则是下水海子,大明宣德卫故地。”
朱永在脑海中大致定位了一下自身所在位置,摇了摇头,又看看望远镜中有着连片低矮建筑却没有城墙保护的地方,将马鞭随手插在腰上,吩咐道:
“我这就去见王军门,你带好自己的人马。进草原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见到鞑靼主力的踪迹,这可不是好征兆。”
……
……
是夜。
王越的中军帐内。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但会议依然进行得热火朝天,王越把军中重要将领,以及他刚招募来的王守仁,聚拢在一起,对着地图研究目前的局势,鞑靼人可能出现的方向,以及应该执行如何方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朱永到来后,王越显得很谨慎。
显然到此时,王越仍旧把朱永当成外人。
随后在朱永的坚持下,王越把其他人屏退。
二人走到案桌前,此时的朱永并没有去观看舆图的意思,大概只是想跟王越进言两句。
“王军门,目前大军去路受阻,即便侥幸度过小黑河,过了大板升城也会再过大黑河。以目前我军装备的火炮,以羊皮筏子搭建的浮桥很难承受得住,要是鞑靼人半渡而击,我军就危险了。
“照这形势,我们必须得重新向北,翻越阴山。再往东,即是鞑靼人的神山翁观山所在,那里山势险峻,我们的重火力很难施展得开……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可还要执行先前的计划,继续向官山进兵”
朱永问询。
王越解释道:“最初西北出现鞑靼来犯战报的地方,是在三边之地。但真正出兵草原,还是偏关或是大同更合适,甚至宣府也好过此地,毕竟鞑靼人的王庭向来都在东边!”
朱永好奇地问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