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大帐中,把我最近这些日子所列计划,与你一并观览!就此正式确定作战方略……
“我们先出兵,再跟朝廷请旨,否则在那些文官的撺掇下,不知会出现如何状况!如果每一道命令都得等朝廷来下,真不知要等到几时才能有所建树!”
……
……
朱永跟王越见过面后,深切地感受到了王越有多疯狂。
半个时辰后,朱永从营地出来,就见到正指挥本部人马和新军官兵扎营的儿子朱晖。
“父亲,如何了今晚要跟王大人合兵一处吗”朱晖迎上前来问道。
“不用。”
朱永摆手道,“咱还是单独建营!传令下去,先在此休整三日,等待后续兵马到达,然后挥兵北上。”
“可北边就是黄河了啊。”
朱晖颇为意外。
刚来就要走
还是向北进兵
朱永没在人前与儿子说太多,等待大营矗立起来后,直接把儿子叫到帅帐内,这才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朱永道:“我本以为陛下已操之过急,未曾想,到这里来,才感受到那王世昌有多不可一世,就差把目中无人写在脸上了。似乎鞑靼人在其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朱晖点头:“完全可以理解。想前朝时,王侍郎跟鞑靼人交战几乎是连战连捷,且过去这些年,他或许以为鞑靼人还是曾经一盘散沙的模样。且人老后,总喜欢回忆,把以前的风光当成是必然。”
“吾儿,这点你看得倒是很透彻。”朱永感慨道,“王世昌正是把自己活在过去!虽然距离他离开西北没几年,但如今鞑靼内部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般软弱可欺!”
朱晖道:“我们带来的人马不多,如果就此北上,是不是会受制于人跟威宁海一战时的情况相仿,把我们调去侧翼而他自己带兵在正面拼杀”
朱永摇头:“目前不好说,等我先跟镇守中官见过后再确定计划。如今镇守中官还在宁夏镇督办粮草,并不在此,得等上两日才能见到曹公公。”
“好。”
朱晖道,“其实儿可以先去宁夏拜会,也不是不行。”
“你别去了!”
朱永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王世昌防备我们,如同防备朝中那帮反对他的文官一般,在他眼中,已经没有谁是盟友了!”
朱晖道:“啥他对我们都不信任,那我们还眼巴巴跑来相助于他”
朱永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也有军功的需求,总不能把进兵草原的功劳全归他一人之身吧
“如今有新军强大的战力作为后盾,还有张氏一门的雄厚财力为支撑,陛下又如此推崇平定草原的功绩,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巩固地位!这也算是为朝中的勋臣扬名吧!”
朱晖点头:“没错,我们朱家必须要争做大明武臣第一家,不然别人总讥讽我们不配获得公爵的爵位。
“如今大军在外,王侍郎不倚仗我们,还能靠谁张小国舅吗张家人,在筹措钱粮上是很强,但治军嘛,至今未见任何成绩。
“看起来,大明出兵非得从河套之地而出,那张小国舅到现在也没打算过来汇合,似乎想抽身事外”
“唉!”
朱永道,“我在想,张家小国舅麾下也有一千新军,如果再从大同镇抽调个几千人马,直接自镇羌堡、拒墙堡一线出兵草原,直插威宁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越面对朝廷接二连三下达让他从河套地区退兵的命令,竟置若罔闻,恐怕早已经做好未经请战就直接出兵的打算。
虽然之前频频以缺少钱粮为借口跟朝廷叫苦,但以王越的自负,应该是做好了随时出兵的准备,只要让他带兵进草原,莫说没有足够的粮草,就算只给他一千人马,他只需沿途抢掠,以战养战,也能在鞑靼人的腹地杀他个七进七出。
这也是为何一直到现在,身在大同的张延龄都一直晾着王越的根本原因。
张延龄在大同也做了两手准备。
在外人面前摆出的姿态,就是不断地开矿,开厂,大张旗鼓要谋取钱财……但其实他要做的是“害命”,从大同镇出兵,直捣黄龙。
王越那一路为明,他这一路为暗。
莫说鞑靼人想不到,就连朝中人也不会料到,张延龄区区一个外戚,甚至连武勋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