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就可以直接在京师换盐引了吗那些商贾会轻易就范”
张延龄叹道:“如今情况不一样。之前是粮开中法,他们不得不在西北屯田,以降低开销,但效果不太好。
“随着盐税改革推行,我准备做的并不是恢复旧制,而是采用新的商票制度,让那些商贾必须在西北屯田,以获取朝廷在商税等方面的减免。”
“啥意思”
张峦茫然地问道。
“意思就是说,以后盐引可以用银子直接买,但他们做任何买卖,无论是经营官盐、官茶生意,还是做煤炭、丝绸、布料乃至琉璃买卖,都可以通过在西北纳粮来获取商票,大幅减少赋税缴纳额度!”
张延龄娓娓道来,详加解释,“也就是说,那些大商贾在西北得有屯田,才能做到收益最大化。何况以后西北还会开设更多的矿山,他们必须要从各地征募矿工去西北完成生产,需要有大批粮食保障。”
张峦摇头道:“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你小子的样就是多……”
张延龄道:“所以这次,我是来跟父亲你告别的。”
“你啊你……”
张峦苦笑道,“真是孩子大了,怎么都留不住!话说,你去西北又得待多久”
“半年也可能是一年。”
张延龄笑道,“下次再见,很可能是大哥大婚的日子,也可能他成婚时我没时间赶回来。得等朝廷兵马彻底平定草原后,我才会回京。”
张峦道:“那……你姐夫那边,你准备如何应对”
张延龄脸上带着几分轻松写意,道:“有什么事,我会跟姐夫以书信沟通。且遇到麻烦,我还可以通过你来解决。
“爹,你该恢复到一个朝廷重臣该有的样子,多上朝……如今王越去了西北,你就是唯一的兵部左侍郎,朝廷军政大事还等着你打理呢。”
张峦摆摆手,道:“你姑父徐琼不是已经入阁了么虽然他现在没有获封大学士,但据说陛下已有意把吏部事务交给他来打理。以后吏部尚书,或许也是他的人!既如此,为父还是想躲几天清闲。”
张延龄点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有事你帮我去跟姐夫说说,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有需要,当然可以。”
张峦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不逼着为父,希望为父出人头地了”
张延龄摇头叹息:“我确实很遗憾,父亲你太懒了,根本就不适合当权臣,遇到事情就推三阻四,但秉性如此,我能说什么呢你在仕途上的进取心,远不如人家李孜省,让投靠你的人心寒啊……”
“行了,行了,别说了。”
张峦一脸的不耐烦,摆手道,“咱父子俩,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你别教训我!不过你有需要,可以随时跟为父说,我自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那儿子就以茶代酒,跟父亲作别。”
张延龄拿起茶杯遥敬,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
……
张延龄离开。
张峦坐在那里,显得怅然若失。
祁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刚回到院子的刘氏,而刘氏手上端着一盆冒着药物气息的热水,正要过来给张峦洗脚。
如今刘氏在这院里,跟个打杂的婆子没什么区别,且因为她曾经得罪过祁娘,所以并不会得到任何优待……
甚至她一家人,都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过点安稳日子,不至于流离失所,甚至因病饿、劳累而死。
“老爷,二公子与您说什么了”
祁娘可不愿意当井底之蛙,想在张家两父子跟前有点存在感,更想成为张峦这边的传声筒,让她有机会接触政治。
至少庞顷为了获得跟张峦沟通的机会,对她非常尊重。
张峦哭丧着脸道:“孩子又要走!实在留不住啊。”
祁娘点了点头,说道:“二少爷是去干大事,老爷不必担忧。对了,天冷了,老爷一直都有寒足的毛病,这不马上要开宴么,先安排给您暖暖脚……”
“弄药水作甚味儿太冲了。”张峦显得很不耐烦,“这一走,京师中好像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祁娘道:“老爷不是还有家人么”
“他们跟我的眼界不同,整日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想说句话都难。”
张峦道,“这些年跟吾儿相处,眼界开阔后,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