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都该往家里带点儿银子吧你既是文臣,又是武勋,想必俸禄不老少,不会都填补外面的狐狸精了吧”
“这叫什么话”
张峦勃然变色,喝斥道,“我是真没领过俸禄,就算朝廷发了,也一定会送到府上来!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虽是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的钱袋子,却连官员的俸禄都保证不了,实在是没脸当这个官!
“不过那个叶淇也是,接替我不少日子了,怎么这点儿问题还没解决吗”
金氏不解地问道:“叶淇是谁”
张峦摆摆手,道:“就是暂代我官职那个!不过看起来,应该没啥能力,不然也不至于长期无所作为!嗯,论政绩远不如我。”
“就你”
金氏颇感惊诧。
自己的丈夫,怎么看都不像个当官的样子,居然还有脸说他比别人强那……之前他是怎么把差事混下来的
张峦白了妻子一眼,道:“家里最瞧不起我的人就是你!我当上国丈,没把你换了都算是好的,还挑三拣四”
金氏黑着脸道:“皇后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是吧那可是我亲生的……既然都是靠女儿得来的权势和地位,你敢瞧不起我”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张峦乐得跟金氏拌嘴,这样他就有了翻脸的机会,不用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直接出门就好。
……
……
张峦去找了张延龄。
等见面后,张峦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身上居然来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叱问:“你说说看,你姐夫为啥突然不指定三边总制了”
张延龄笑了笑,回答:“因为姐夫希望我去领兵。”
“啥你去带兵打仗”
张峦很惊讶。
“对啊。”
张延龄耸耸肩,道,“此番选三边总制,其实就是正式任命边军统帅前的热身环节,就算最后选出来的人是王越,姐夫希望的也是王越来配合我,我才是主事的那一个。所以……呵呵……”
张峦好奇地问道:“你以什么身份前去领兵总不能让你当三边总制吧这个位置,为父都没资格当,遑论是你”
张延龄瞥了张峦一眼,不以为然道:“从常理来说确实如此,但问题是……我们是外戚啊。”
“什么意思”
张峦皱眉问道。
张延龄笑着解释:“大明到目前为止,虽然从无外戚干政的先例,但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外戚朝廷通常都会赐武勋,只要姐夫赐给我个爵位,我不就能名正言顺去西北领兵咯”
“啊这样也行你能服众吗”
张峦摇头道,“打仗可不是儿戏,纸上谈兵只会害人害己……你要怎么做,才能让军中上下信服你”
“所以我非常需要一个替我稳定军心的干臣,王越无疑是最佳人选!”
张延龄道,“且我将来带去西北的,多数都是随我一起演炮和训练过的人,对于热兵器极为熟悉。
“最近姐夫已下旨,让各地武勋子弟到京师来,进行专门的训练,以适应将来的作战方式,每个人都会接受我的指导……你说,我都做他们先生了,以后带他们去打仗,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
……
转眼已到三月。
大批钱粮开始从京师之地起运,通过大运河送往徐州周边地区,帮助李孜省完成宏大的黄河改道工程。
叶淇作为户部右侍郎,这次的事情由他监督执行,不过当看到大批钱粮圆润自如地调运出京时,不由羞愧难当,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这批钱粮根本不是他筹募出来的,而全靠张家人运筹。
是不是张峦筹集出来的他不知道,但至少明白,他叶淇在户部侍郎任上,干得远不如张峦。
所以回去后,叶淇直接一道请辞奏疏送了上去,说是要回乡颐养天年,且没有解释太多,大概意思就是我已心力交瘁,不想干了,请陛下放过我,让我回去养心伤。
这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几乎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明明最初他认定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外戚占了自己的职位,满心委屈。
那外戚全靠跟新君的关系上位,朝中没一个人瞧得起,我受了奇耻大辱,隐忍很久终于获得暂时上去顶替他的机会,本想大干一场,结果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