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外人。”沈禄想尽量维护张家父子跟王越的关系,才会这么说。
王越道:“但始终如今张阁老并不在朝,仍处于病休状态……且……”
有些话,王越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谁说张来瞻帮我,就一定看重我,打算在皇帝面前举荐,让我重新得到重用
谁都知道当今陛下乃是一位孝子,先帝做出的决定,归罪之人,有那么容易就被推翻原来的处罚
要是陛下真有意用我,那之前为何不用我去西北领兵,而是用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孜省
或者说,我跟张来瞻又没什么私下的交情,甚至都没建立起深厚的联系,张来瞻凭什么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出手相助呢
沈禄无奈道:“王公,其实您来找在下,早该知晓,在下能帮到您的地方,实在是……不多。”
“沈参议莫要如此说。”王越急忙道,“老朽之所以拜托到您名下,概因京师中能给老朽这个机会的人实在太少了。”
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求一个通政使司的小小参议,这么个芝麻绿豆官,以前给我提鞋都不配。
但问题就在于……
这个芝麻小官的背后,有个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张国丈。
甚至到现在,都没人搞清楚,张国丈凭什么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成为大明朝廷的一座大山头。
沈禄道:“既然延龄都如此说了,您看,要不就先等等如果明日这件事真出现争议,那朝廷在举荐人选方面,必定会扩大范围,到时必定会有王公您的机会。要说西北带兵打胜仗,威慑四夷,在下认为,没有谁会比王公您更合适。”
王越问道:“明日不能请徐侍郎,为老朽……说上两句吗”
显然王越有些失望。
既然张来瞻那边摆明了不肯出面帮忙,他儿子也只是随便交待一句,让等等看。
但我还是想在明天第一波廷推时,占一个举荐的名额。
感情朝廷推举三边总制,我这个赋闲的名臣,连第一轮名单都进不去还得等以后找机会往里面增补
沈禄无奈道:“明日廷推之事,怕是少有人会参与意见,毕竟陛下已提前找阁老、尚书问过策,最初的人选,必定会从他们口中出来。”
“明白了。”
王越似乎对重任三边总制已不抱太大希望,起身抱拳行礼,“麻烦沈参议了,希望明日过后,在下有机会见到张阁老本人,亲自跟他说明在下的治军方略。”
无论行不行,我总得见见张来瞻吧
得让张阁老知道,我一心想跟着他混,至于治军什么的……我的本事还用得着质疑吗
只要是我去当三边总制,就问鞑靼人谁敢来犯想出击就出击,想防守就防守,那还不是来去自如,任我
……
……
沈禄对帮王越这件事,可谓是不遗余力。
他非常希望王越这种有超强能力的人,加入到张峦的派系中来,成为他们身边一员虎将,这样就算最后形不成党派,以后他也能从王越编织的关系网中获利,对他和徐琼等人当官,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且真正有能力的人,谁不想帮
毕竟沈禄自己只是个举人出身,他并不认为王越这个当世岳武穆,犯了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或者说王越只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完全没必要上升到罪臣的地步。
于是第二天,他便继续找机会去见张峦。
最后还是在张延龄派人安排下,他在靠近张峦金屋藏娇院子附近的一座茶楼内,见到了精神略显萎顿的大舅子。
“来瞻,你这是……”
沈禄看过去,善意地提醒,“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怎么养病这么久,看上去你的气色依然不太好”
张峦吃惊地问道:“是吗情况真有这么明显”
沈禄问道:“莫非你的病情又有反复”
“我上哪儿知道去”
张峦有些颓丧,道,“总觉得最近这一年,就跟病邪盯上了一般,泄露天机果然容易遭到天谴啊……汝学,听说你是为王威宁之事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有事直接去找延龄,为何非得来见我呢”
沈禄道:“我当然知道延龄的本事大,完全能代表你。但问题是……王公那边不太相信延龄啊……在他看来,你才是大明的阁老,是真正能决定他将来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