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呵呵。”
张延龄笑了笑。
朝中很多人懂得审时度势,已准确判断出皇帝和张峦的意图。
甚至有那心思狭隘之徒,觉得这次选三边总制,是皇帝和自己老丈人编导的一出大戏,却不知翁婿二人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张峦当个闲差,朱祐樘都怕累着老岳父,还会想着让他去西北
张延龄道:“所以说,姑父的目的,其实是想问问,陛下究竟属意谁还是说帮谁说项,准备为这职位做一番活动”
“这个……”
沈禄谨慎地道,“其实我也明白,能胜任此差事的人微乎其微,不但要过陛下那一关,还得面对朝中大臣的刁难,其实……很难做到两边都认同。”
“嗯。”
张延龄替沈禄倒茶。
沈禄赶紧起身,从张延龄手里接过茶壶,嘴上道:“延龄,你不用这么客气,你为朝廷做了那么多实事,是我打扰你了。来,我给你斟茶。”
说完便真的为张延龄面前的茶杯倒满茶水,又给自己满上。
“姑父,做晚辈的给你倒茶,那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何需如此客气呢”张延龄谦虚了两句,然后问道:“那姑父,你有什么人选要推荐吗”
“我……可以推荐人选吗”
沈禄眼前一亮。
我本来只是来问问,看谁比较有可能靠近这职位,我再反推,往这个人身边靠近,沾个光什么的。
至于让我出面说项……
我一个通政使司区区五品小官,何来发言权
张延龄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姑父试着推举一下呗”
沈禄道:“其实最近,还真有合适的人来找过我,但我心知,光靠我的关系,想从令尊这里撬动这个职位,不那么合适。但有一个人,对此异乎寻常的热忱,已经主动来见过我好几次了。”
“主动求见”
张延龄笑着问道,“那就是说,此人在京城,却不是朝官,能力和资历都足够了谁啊”
沈禄想了想,道:“他现在确实不是官员,但名望极大……却说,还是令尊之前跟陛下提请,才将他召回京师闲住的,此人正是战功赫赫的王世昌,他回朝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却未曾有入朝的机会,正四下活动。”
张延龄道:“王威宁声名在外,虽然他现在已不是戴罪之身,但这种时候让他来当三边总制,朝中人肯定会有意见。”
沈禄道:“那就是说,此人不合适”
“呵呵。”
张延龄笑道,“根本就没有合适与否的问题,真要说他不合适,也未必尽然……陛下要的是一个能威慑鞑靼各部族,又能听命行事之人,既要忠诚,又会办事,朝中有几人能胜任呢”
“忠诚”
沈禄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字眼儿。
显然忠诚与否的问题,压根儿就不应该出现在对官员选拔的要求列表上。
毕竟是个人就得以忠诚为先,难道你不忠不孝,还想当官莫说当官了,在这封建时代直接杀了都不过分。
但这个“忠诚”的定义,显然并非普通的忠君报国,个中意味值得人玩味。
沈禄继续介绍他了解到的情况:“要说,王世昌表现出的诚意倒是很足,他说,很想聆听令尊的教诲,且听说在令尊指点下,李尚书在西北取得一场大捷,羡慕不已,说如果能得令尊指点,或许他能再次横扫草原,为大明建不世之功。”
“这说得……有些过了吧”
张延龄笑道,“家父在他眼中,真有这么高的位置”
“谁知道呢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沈禄其实也知道,王越就是在那儿说好听的。
谁不知道王越喜欢巴结人
本事那是真的强,甚至说其是大明战神也没人敢反对,其能力是足以令草原上小儿止哭的大魔王存在。
但他身上的毛病同样很突出,就是太喜欢巴结权贵了,见到当权派就走不动道……要知道他并不是武勋,而是进士出身的文臣,更是做到兵部尚书这级别的高官,这就让天下读书人很瞧不起。
你说你一个儒官,那么巴结权贵,脸都不要了
张延龄道:“如此说来,或许真应该与王威宁见上一见,听听其对西北边防的见解。”
“令尊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