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朕的岳父吗”
朱祐樘气呼呼地道,“岳父入朝以来,做了多少实事还有延龄,他一直都在奔波劳碌,为朝廷四下筹措款项,还用得着他们来给朕施压”
李荣低下头,没有回话。
覃吉再道:“陛下,那是否应该去问问张先生的意见”
再次听到这话,李荣差点儿吐血。
感情你覃公公最大的本事,就是在皇帝面前不断提那位刚入阁却不干正事的张国丈,在这里瞎起哄,是吧
朱祐樘沉思了一下,道:“西北欠饷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足以说明之前的盐政有多失败,而岳父的改革又有多高明。
“虽然朕也知道,拨付辽东和西北的几十万两银子,并不足以让前线将士过上好日子,但至少能让他们把眼前的难关给渡过去。
“老伴,你去跟岳父说,让他不必心疼这银子,可以拿出来。至于旁的……你再问询个大概吧。”
在朝中大事上,朱祐樘只是有那么一股倔脾气,却拿不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他虽不忿别人向他施压,但他也觉得,怎么也不能亏待边疆的将士,尤其这还是自己老父亲当初造下的孽。
“是。”
覃吉急忙领命。
这下彻底断了李荣继续进言的念头。
因为皇帝都说了,要问张峦的意见,那就等于说,他们这些人的意见已不再重要。
……
……
自从张峦见过儿子后,就立即让下人去照方抓药,为自己调理身体。
一天三顿。
吃药比吃饭都更勤快,回家吃,到了金屋藏娇的地方还在吃,让祁娘觉得很别扭。
因为之前张峦生重病时,都没见他吃什么药,突然间……张峦就好像成了个药罐子,且每次吃药都显得很虔诚,就好像是个礼佛崇道的虔诚信徒,真就是做到了对入口药的顶礼膜拜。
本来祁娘还以为张峦吃这些药,是为了房帏之事,可以重振男儿雄风,可当她发现张峦除了嘴硬外一无是处,五肢没一处硬的,便觉得张峦好像是被什么魔障给缠上了。
“老爷,这药既是作为调理身体之用,那究竟……有何功效呢”祁娘中午从外回来,见到张峦在那儿喝药,不由上去递了杯清水,问道。
因为张峦说要喝药,就不能喝茶,怕改药性,最近他都是直接喝白开水。
张峦耸耸肩,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
祁娘瞬间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
果然啊……
这院子里的人,普遍觉得自家男主人不正常,并非无的放矢。连她都觉得自家老爷不像老爷,也不像是朝中的大官,更像是个不着调的二傻子,连眼下说话都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祁娘试探地问道:“既不知疗效,那您为何还要用药呢先前看您挺好的啊,就因为这是二公子开的药”
“不然呢”
张峦抬头看了祁娘一眼,显得很惊讶,“祁娘啊,难道你不知道,本老爷这条命,就是吾儿从鬼门关前给生生拉回来的……他都说了这药管用,你说我能不吃吗”
祁娘疑惑地道:“但问题是……您自己不就是神医吗”
“神医个屁啊!”
张峦骂骂咧咧道,“别在我面前提什么神医,我有啥本事自己会不知道哼,本老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去去去,我还有点儿口渴,再去给我倒杯水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祁娘已抢先一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水壶,又给张峦倒了一杯白开水,就见张峦“咕咚”“咕咚”喝下肚去。
然后张峦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呈现满足之色。
祁娘看着就很别扭。
就像……张峦现在把吃药当成是件很神圣的事情,且还乐在其中,怎么看怎么傻。
果然极不正常!
“老爷,都在说,您乃杏林国手,功能起死回生,连先皇重病时,谁都不信,只信您,还委任您执掌太医院。”
祁娘坐下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您的医术,应该算得上是当世无双吧”
张峦瞪了祁娘一眼,道:“怎么你非得让我承认其实我……算了,我不说,哼,我还要脸呢!”
祁娘一听,心说,得,知道你是什么材料了。
感情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