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怎么看顾你的”
张玗神色间多少有些埋怨。
张峦诧异地问道:“皇后啊,这事怪你弟弟作甚到底他是当爹的还是我”
旁边的覃吉听了,心说,你们父女说话的方式,居然这么新奇和另类,听起来就很亲切,但怎么感觉……有那么点不和谐呢
张玗道:“等我下次见了他,一定要好好把他教训一通……快进去吧。”
……
……
坤宁宫内。
张峦坐在那儿,手上似乎连捧起茶碗的力气都没有,就只是坐在那儿,腰塌着,上下眼皮不时打架,到后面闭着眼的时间比睁开眼的时间都长。
此时的覃吉,则借口去看皇帝那边的情况,暂时离开了,其实就是给张家父女二人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毕竟覃大公公可是个聪明人。
刚才他听出来了,皇后娘娘对于老父亲的病情多少有些埋怨,甚至连没多少责任的弟弟都进入了她的怪责名单中,他不由展开联想,我这个外人,在旁边呆着,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到底是何病”
张玗问道。
张峦道:“问延龄吧,咱们家到底谁会治病,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吗”
张玗问道:“延龄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张峦抬头瞥了女儿一眼,老脸拉得很长,皱眉道:“非得问我吗给点儿面子行不行身为父亲,也需要在人前保持……咳咳,皇后,你还是别问了吧。”
“哼!”
张玗道,“之前我也问过,但延龄随便几句话就给遮掩过去,难道这件事他会隐瞒你不成你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如何管教儿子吗”
张峦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孩子,当了皇后,高高在上,说话愈发不中听了。我先前听你娘说,你在她面前,还说要让她好好管教我呢……对了,你平常是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
张玗一想,立即就意识到,自己的管控欲似乎太强了点儿。
当然也是她觉得家人不成器,作为家中的长女和长姐,操心的事情就稍微多了一点。
但似乎,家里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什么。
“哎呀,我是不想来的。”张峦苦着脸道,“今天莫名其妙就入阁了,还不用我去内阁应卯,继续当好我的户部侍郎……这下好了,职位没见少,反倒多了,陛下还让我去查什么府库亏空。我这条老命都快被折腾没了。”
张玗嗔道:“你力不能支,为什么不跟陛下提呢”
“我上哪儿提去被你弟弟挤兑着参加朝会,提前可没人告诉我,要让我去查什么案子。”张峦道,“要不然,闺女,你帮为父去说说呗”
张玗脸色冷漠,摇头道:“不说、不说!你自个儿都不跟陛下提,让我来是让我后宫干政,惹来骂名么”
“我靠!”
张峦张大嘴巴,怒道:“你是皇后,大明的国母,吹吹皇帝的枕边风怎么了”
“父亲,你说的是人话吗”
张玗神色间颇为不悦,责备道,“你不想做的事,让我去吹枕边风,帮你回绝你就不替朝廷想想,不替你女儿想想非得让我来充当这个不识大体的角色,是吗”
张峦把头别向一边,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在装病这就是我的真实状况,这样可劲儿使唤,莫非想折腾死我”
张玗道:“你办不成,让你儿子去呗,亦或者找别人代劳……非得亲自出马话说,之前有几件事是你亲自上阵的”
“……”
张峦一时语塞。
心想,果然知道家里情况最多的还是自家人。
就算女儿嫁到宫里来,对家里的人情事也是门清。
想在女儿面前装出副辛劳无比,为国操劳病倒的慈父形象……太难了。
二人静默了许久,张峦才从口中蹦出一句:“哼,你跟那小子一样,都没良心。”
……
……
张峦跟他“没良心”的女儿聊了许久家常。
张玗嘴上埋怨,但显然对张峦还是很关心的,一直说让太医给张峦瞅瞅病。
“让谁看汪机吗”张峦道,“我觉得,在治病这件事上,汪机连给你弟弟提鞋都不配。”
张玗蹙眉道:“汪太医平时在宫中给那么多人治过病,从无人抱怨,都说他医术极为了得,怎到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