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吧。”
一杯酒,张峦仰脖,几乎是一饮而尽,喝下后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飘飘欲仙。
“几个月滴酒未沾,这一口酒,简直是神仙佳酿。”
张峦由衷地赞叹。
“再吃些菜。”
李孜省道,“压压酒。”
“可。”
张峦又去夹菜。
二人边吃边谈,很快提到李孜省托付儿子之事。
谁知没说上几句,张峦便面目通红,摇头晃脑,兀自有些好奇:“这酒,怎么……劲头如此大”
“来瞻,这就得说你了,出门喝酒,不得注意一下”
李孜省笑着说。
“何意”
张峦努力睁大眼睛,委屈地道,“你也没告诉我这酒劲头如此大啊。”
李孜省白了他一眼,眼睁睁看着张峦趴在桌上不起来了。
李孜省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后,朝远处招招手,随即过来两名婢女。
“把人扶进客房。”
李孜省吩咐道,“记得用上好的解酒茶,伺候周到。”
“是,老爷。”
婢女恭敬回话。
李孜省又道:“跟内院的人说,今晚先别急着收拾,明日一早再整理也不迟,只要天黑前能出城便可……我就不与她们同行了。另外让小公子留在京师,明日晚些时候,让人带他去张府。”
“是。”
婢女尽管不明白主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尽量记录下来。
李孜省再看了张峦一眼,叹息道:“也就是我不会害你……你都是要入阁的人了,还是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根本就不知这世间险恶。”
这下婢女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随即李孜省摆摆手,两个婢女几乎是架着张峦往旁边的客房走。
二女身强体健,力气很大,不过即便如此,把张峦带进房间也很不容易。
李孜省又用筷子夹几口菜吃了,这才缓缓起身。
此时又有婢女过来,不过这个婢女就瘦弱多了,腰若细柳,脸也是典型的瓜子脸,一看就是林黛玉般的病娇美人儿,不是做力气活的。
李孜省对她耳语几句,摆摆手让她往内院去了。
他自己这才动身出门。
尚未到门口,就见到庞顷坐在那儿,跟环绕一圈的手下聊着什么。
李孜省招呼道:“走了!”
庞顷一时竟然没回过神来,回头瞥了一眼,好似在问,你咋出来了张来瞻没跟你一起么
李孜省上前吩咐:“炳坤,明早与我一起动身,今晚就别回去了。”
庞顷道:“您不是早就叮嘱过了么那位张国丈呢”
李孜省叹道:“他多喝了一杯,酩酊大醉,就让他去歇息了,明日他自行出府便可。”
“啥”
庞顷大吃一惊。
你这个主人家不在,让张来瞻住在你家里
你是怎么想的
李孜省却好像完全不在意般,继续道:“提前让运出去的东西,可都顺利就这么点儿家底若都不能顺利运达,那我最好在半路就自裁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不至于,不至于。”
庞顷摇头道,“不过道爷,咱这一路费的主要是钱粮,光靠您的家底,要变成钱粮,恐怕得按现在的价值折掉两三成。”
“需要折这么多吗”
李孜省对此有些不满意。
庞顷叹道:“河工主要用的土石方,要从沿途州府调运,其实各处官府为了治河,都有准备。挖掘河道修筑河堤最重要的就是人手,得保证他们在工地上吃喝不愁。剩下的,就是看钱粮调运,眼下马上就是春汛,河面走不了,全靠车马来运,耗费巨大。”
李孜省微微点头:“无妨,有来瞻在,我担心作甚”
“您……真打算全指望张家”
庞顷对此有所疑虑,“不瞒您说,您去西山见那位二公子,或许是被忽悠了……一次修河需耗费几百万两银子,朝廷不供给,靠您不行,靠张家也不行。再赚钱的买卖,能在三年间,彻底把中原地区陆上悬河的问题解决,你说张家一年进项得有多少”
李孜省没好气地道:“我不信张家,还能信谁指望你出去拉银子回来修河吗来瞻说了,准备利用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