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见。”
张延龄好奇地问道:“那刘阁老不妨跟晚生说说,您最近处置的最大一件朝事,是什么?具体票拟又是怎样的?”
简单一个问题就把刘吉给难住了。
最近……
经他之手票拟奏疏,好像已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当时是怎么票拟的,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张延龄见刘吉犹豫,追问:“刘阁老,或者我再问问……最近您参与了那些政策法规的制定,或者内阁参与度比较高,由您力主或亲自运筹的事情?”
刘吉闭上眼,以冷漠的口吻道:“老夫不与竖子一般见识。”
张延龄暗笑不已。
你这是讲理不成,就拿我孩童的身份说事?
辩不过别人,就拿立场说事?
张延龄道:“那我这竖子就帮您老回忆回忆。从去年入冬至今,朝中共发生三件大事,其中一件乃先皇下葬,刘阁老参与度似乎很高。”
“哼!”
刘吉一脸得意,好似在说,你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过刘吉也在想,先皇下葬,我到底做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张延龄继续道:“随后就是盐政改革,内阁也是出了大力的……至于是正向的还是反向的,就不得而知了。”
“哼!”
刘吉继续保持不屑。
“最后就是西北用兵。”
张延龄道,“刘阁老在京师运筹帷幄,为西北一战添砖加瓦,也算居功至伟吧。我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么多,刘阁老再补充补充?”
刘吉听到这里,怒不可遏,起身指着张延龄道:“你这竖子,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来人!把此子赶走,老夫不想与他谈!”
听到动静,外面马上有人打开房门。
正是朱骥。
不过朱骥看到里面的状况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居然又把门给合上了。
刘吉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连区区锦衣卫指挥使,都不给我大明首辅撑腰?居然让这个外戚家的小子,在我这里耀武扬威?
哎呀,坏了!
当今皇帝分明是个昏君啊!
竟然偏听偏信,对外戚家的小孩如此器重?
连带着锦衣卫指挥使都不敢得罪!
张延龄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神色略微带着几分阴损,道:“刘阁老,有关李尚书参劾你,在先皇时无端参与易储案中,背地里筹谋,算计皇位传承,实在罪大恶极。此外,你还联合朝中不少官员,做了很多贪赃枉法之事,陛下已看到相关罪证,龙颜震怒!”
“全都是诬陷。”
刘吉心态炸裂。
要是换作他没进这地方前,绝对不会跟张延龄争论这种事。但现在的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稍有异动就反应过度。
张延龄道:“陛下的意思,刘阁老你愿意知难而退的话,那过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你没听到老夫的话?什么易储,什么贪赃枉法,全都是诬陷。”
刘吉涨红着脸驳斥道。
张延龄皱了皱眉:“怎么老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呢?刘阁老,想来您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既已发生,是不可能没有留下证据的。
“李孜省是什么人?他会在检举别人的时候,来个无从查证?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再到具体犯罪细节,全都给你列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刘阁老家中具体贪墨了多少银子,都算出了个大概,还是省省吧。”
“哼!”
刘吉心中惶恐不已,脸上却满是羞恼之色,咆哮道:“奸臣的话也能听?李孜省贪了多少?先皇在时,他就是大明最大的奸臣。”
“这话没毛病。”
张延龄居然附和,“先前我见陛下时,陛下也说了,李孜省这人很贪,确实有中饱私囊的行为,但好在大部分赃款都交到了内府,虽有罪但不至于到不赦的地步。
“随后,陛下肯定了李孜省的能力,言太皇太后曾提及,这人若是能掌控,那就可以继续用,否则……果断弃之。不知刘阁老您又如何呢?”
刘吉咬着牙,默默无语。
张延龄再道:“陛下已决定,把治河事交给李孜省,朝廷不会出一文钱,黄河改道的所有开销,都由李孜省负责。”
刘吉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