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早死啊!”
……
……
第二天上午,张延龄入宫去见朱祐樘。
毕竟在这次开矿的利益分配中,朱祐樘才是最大的大赢家,而张延龄只是替大股东做事的存在。
当然,对于名义上富有四海的皇帝来说,别人给他做事,能得到的回报根本就无法用金钱多寡来衡量。
张延龄入宫,直接由覃吉对接。
覃吉很高兴,似乎能见到张延龄他便觉得安心。
平常跟张峦见多了,老觉得张家人不正经……只有见到张延龄,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坚持有意义。
“陛下一直说,最近没见到二公子,心中想念得紧。连皇后娘娘也时常提及小国舅您呢。”覃吉笑眯眯道。
张延龄感慨道:“覃公公跟别人就是不一样,说话行事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多谢覃公公照料我姐姐和姐夫。”
“不敢,不敢,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覃吉谦虚地道。
目前他已基本清楚自身的情况以及在朝中的定位了,虽然他的能力远不及怀恩,在朝中的声望也不如怀恩高,但问题是他跟皇帝夫妻的私交太好了。
换作之前怀恩当司礼监掌印太监时,怎么可能一有机会就跑去跟皇帝谈事,又跑去坤宁宫跟皇后唠家常
没有共经过患难,即便凑到了一起,也仅仅是共事。
具体形式就体现在怀恩跟皇帝相处上。
弘治帝对怀恩足够尊重,但也仅限于尊重罢了,剩下的私人事务,还有那些不可对外人言之事,尤其不可对朝中大臣说的心里话,根本就不会对怀恩倾述。
但覃吉就可以跟张延龄一样,倾听皇帝内心的真实想法。
“二公子,您此行……收获很大吗”
覃吉问道。
“是不小。”
张延龄解释道,“之前去西山陆陆续续发现了十七八个矿坑,回头还能再找些出来,如果全都投入开采,除了能给宫里带来不菲的收入,还能以此收取矿税,用在锻造火炮上。接下来,就是找寻铁矿矿脉了。”
覃吉道:“项目要启动,耗费不小吧”
张延龄笑道:“一文钱不用,反倒还有收入。就是把那些储量不大的矿藏,卖给商贾,用他们的银子当作启动资金,以此来投入生产。”
……
……
张延龄入宫,简直不要太惬意,真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以前怀恩什么的跟他貌合神离,总是在暗地里试探,做出一些针锋相对的事情,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现在他进宫,他不算计别人就算好的……虽然宫里人未必都是善茬,但问题是,在皇帝和皇后拥有的绝对权力面前,作为外戚国舅的他,天然就有一种超脱的地位,让别人轻易不敢打他的主意。
他到坤宁宫时,朱祐樘还没来。
张皇后带着一脸慵懒,接待自己的弟弟。
刚寒暄完她就让张延龄搭脉,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是看是否有喜,二是看身体调理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她才跟弟弟聊起了家里的近况,尤其是询问不成器的老爹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
“爹他……还好吧。”张延龄道,“病情相对稳定下来了,我让他在家中好好静养,但很多时候他就是不听。”
张玗蹙眉道:“可是娘说,是你把父亲拐带出去的”
“没有。”
张延龄赶紧解释,“父亲的病具有一定传染性,这点我早就跟姐姐你说过了,他留在家里除了感染至亲之人,还能有什么好你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走几步路就喘气,人也苍老了很多,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张玗点了点头,道:“人老了就是这样。我觉得他的病,跟怀恩有一定关系,不然为什么怀恩得肺疾,父亲也得肺疾呢”
“这个……”
张延龄很想说,你与其赖怀恩,还不如怪你公公和婆婆。
因为你父亲得的病叫做肺痨,也就是后世俗称的肺结核,怀恩也是被先皇两口子传染的。
你父亲本来症状轻微,可惜他这个人没事就喜欢瞎嘚瑟,又不注重保暖,每天吃喝玩乐不辍,导致身体抵抗力急速退化,一波爆发后,病情严重到只能靠输液吊命……真当我这个做儿子的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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