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只是让他赔银子,并没说要罢他的官,杀他的头,对吧最好拿出详细的账目来……就是不知他是否有相关记载。”
“这……似乎也不妥吧”
覃吉还是很为难。
张峦诧异地问道:“这样也不行”
覃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张延龄在旁道:“父亲,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先皇在时,朝堂上大多数人都给李孜省送礼,就连如今朝中那些自诩清廉正直的翰林官和御史言官也都送了,这真要刨根问底的话,不是徒惹人笑话吗”
“是这样吗”
张峦问道。
覃吉心想,你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的,逗我开心呢
还有这位二公子,你非得把话说这么直白
显得咱大明从上到下,全都是一群贪官污吏,群魔乱舞呗
覃吉谨慎地道:“可能……”
“行,覃公公,你不用多说了。”张峦摇头道,“要怪就只能怪李孜省,先皇在时,他一手遮天,逼着那些正直之臣也不得不与他虚以委蛇,导致朝中吏治污浊,这样的人不办他,都对不起天下万民。”
“……”
覃吉一时间又很无语。
心里在想,你张峦到底是说真心话,还是故意说反话
照理说,别人不保李孜省,你肯定跟他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啊。
张峦冷冷地道:“其实你的意思也是如此……既要把李孜省召回来,让他对天下臣民有个交待,把过往贪污受贿所得银子悉数拿出来,还不能扩大影响,免得玷污了先皇和朝中众臣僚的名声,是这意思吧”
覃吉仔细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峦皱眉道:“既如此,那你还来找我问什么诉求不都显而易见吗就照这个办啊。”
覃吉苦笑道:“张先生,您说得容易,但实际要办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咋的”
张峦只能求助地望向儿子。
张延龄在旁耐心解释道:“我想覃公公的意思是……在具体分寸把握上,需要有人出来一锤定音。
“就好像,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扩大到什么程度,牵连到多少人,也不知李孜省究竟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以及什么额度才能让朝堂上下的非议声彻底平息,或者说让攻击他的人感到满意。”
覃吉点头道:“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张峦疑惑地问道:“那李孜省回到京师,究竟是向朝廷凑银子的,还是赎罪的”
张延龄帮忙延伸话题:“应该这么问,是不是只要把银子归还朝廷,他过往犯下的所有过错都会一笔勾销”
“要是李孜省拿出来的银子不够数,朝中人不满意呢”
张峦继续追问。
覃吉听到这里,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
不过这会儿张延龄已经替他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爹,到底是覃公公来找你问对策,还是你找覃公公提问题呢这不是等着你给出指导意见吗陛下还等着你的建议呢!”
“哦,对对对,我那女婿是找我问意见……”
张峦脸上带着歉意之色,轻轻拍了拍额头,笑着道,“看我,这一病都糊涂了,脑子不太好使,竟没想到这一茬……不管怎么说,把李孜省召回京师,让他当面对质,这总该没错吧”
覃吉无奈道:“是,绝对没错!”
张峦道:“那就让他回京来,实在不行就让他上朝,去跟参劾他的人面对面交流。不然的话,就算他拿出一千万两银子来,别人说不足数,对他的非议声也不会停歇,那咱在这里还商量个什么劲儿”
“不不不……”
覃吉连忙道:“绝无可能有一千万两银子那么多。”
“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又不是说实数……”
张峦道,“不过,话得摊开来说,还得当面说清楚才行。既然这次朝中人统一口径,要跟李孜省讨要银子,那就让他出出血,这没啥!至于出多少,让朝中人看着办吧!就是别这次要完了,下次还来讨要!难道这是个无底洞吗”
覃吉苦笑道:“这不是还得以事实为准绳吗”
张峦怒气冲冲道:“事实事实便是如今李孜省手头没多少银子!银子去哪儿了,覃公公你心里没数,还是朝中人没数他们伸手要银子的目的,难道是什么秘密这看似是针对李孜省,但每一巴掌,打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