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也在担心,他父亲会因其独特的嗜好而英年早逝。”
李孜省无奈道:“看来关心来瞻的人都会有此想法!不过……他儿子担心他出事,难道我就不担心吗”
庞顷笑道:“您的意思是……您比他儿子还要担心那您岂不是……”
“滚!这是打趣逗闷子的时候吗”
李孜省横了庞顷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道,“赶紧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也别狼吞虎咽,小心噎死你……稍后该问的我一句话都不会少。”
“您就不能再等等,等我吃完了再问”
庞顷一边挪步到旁边的餐桌旁,拿起碗筷先猛刨了一口,等吞咽下肚才略微不满地抗议。
李孜省气恼道:“让你边吃边说算是好的,还敢挑刺且问你,出京时,我那位贤侄可有跟你交待过什么他应该很清楚你来西北的目的吧”
庞顷道:“他没交待啥,且一度以为我是去南边提前铺垫治河等事项的……您会不会多心了”
“不会。”
李孜省自信地道,“我看人从来没出过差错,让我在赢得一场胜仗后便择机跟鞑靼人讲和,虽说未必是来瞻的主意,但一定跟我那大侄子脱不了干系。”
“啊……您的意思是说,让您先打一场胜仗后再去接触鞑靼人,让他们上贡的主意,不是出自张国丈而是来自于……张家小国舅”
庞顷也很惊讶。
李孜省道:“你是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
庞顷道:“那倒没有,我早就说过,张国丈家的情况非常复杂,很多时候都是那位小国舅决策外事,只是经由张国丈之口传达出来而已。如此说来,您逢迎的对象应该是那位二公子,而不是张国丈。”
“你胡说八道啥”
李孜省骂骂咧咧,“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你让我怎么个逢迎法也跟对待他爹一样,天天往他身边塞女人他一不缺钱,二不缺地位,更有陛下对他一家人的信任!你说我除了在他父亲身上使劲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庞顷脸色稍微有些尴尬,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夹菜。
“呆着作甚吃你的吧!”
李孜省再道,“你离京前,见到了我那侄儿,是吧”
庞顷颔首道:“自然见过。”
李孜省道:“既然没有交待新的内容,那我就得好好揣测一下张二公子的用意。他既然不提你来西北的目的,想来是对你的行止早就心知肚明,也就是说,其实他比来瞻更有城府,看得也更远,认为讲和这件事,应该由我去完成,而不应该以他父亲的名义。”
“……”
庞顷听到后多少有些无语,一脸怀疑的表情。
“还不明白吗你在京师好好的,我突然让你来西北,肯定不会只是让你当个幕宾,必然是有重要差事交给你,那有什么比让你去跟鞑靼人接触,促成他们称臣纳贡更重要呢”李孜省道。
庞顷越发质疑了:“那位二公子,心思应该没您说的这么复杂吧”
“哼!”
李孜省轻哼一声道:“你都知他非凡人了,还敢这般小觑他想来他也很清楚,如果我派人去跟鞑靼人接洽,一定得是‘自己人’,我总不能随便挑个人去吧或者覃公公去也很合适,但他能听我的”
庞顷不满道:“所以我就比较听话,专门干这种送死的事,是吧”
李孜省闻言白了庞顷一眼,道:“现在来瞻的病才是关键……他可一定不能出事。这次与鞑靼讲和,毕竟兵行险招,要是朝中有人替我说话,陛下也认可的话,那我这就是功劳。但若是……”
庞顷问道:“有张家二公子在,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
李孜省一脸严肃地道,“他年岁终归太小了,连来瞻这样读书人出身的国丈,尚且无法得到他人的推崇,张小国舅就算再得圣宠,终归还是不能站在明面上。所以我在来瞻身上发力,还是管用的。”
“哦。”
庞顷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李孜省提醒道:“你慢点儿吃,也稍微听着点儿,回答认真些。”
“说吧!”
庞顷随口道:“正听着呢。”
李孜省道:“接下来你不能留在这儿了,你得赶紧回京城一趟。”
“什么回京”
庞顷瞬间停下手上的动作,瞪大眼睛看向李孜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