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事情上有争端,求同存异罢了……
如果实际情况却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就鼎力支持,我们父子提出的你们就坚决反对,非得把事情的对错建立在派系立场上,全然不顾大明的死活,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给你们留面子
只能把你们全都打垮,然后咱自成一派,一家独大!
……
……
就在张峦父子俩出宫的同时,朝中各衙门也在做年前最后一天总结。
按照惯例,年后第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大臣们会入宫贺正旦,随后皇帝会宣布给大臣们放假,这个假期一般是十天到十五天,中途只有发生大事时皇帝才会举行朝会。
各衙门仍旧会留下值班的人,但年前能处置的事情基本上全都会处置完毕,绝不留到下一年。
因为张峦没有回户部,所以有关盐政改革细节,并不是由他去传达。
户部也跟朝中其他的衙门一样,都是靠听风声来猜测事情进展,因为事情本身也没有放到朝会上公开讨论,所以细则并没下发到朝中各衙门,以至于连户部自身对此都不太清楚具体进程。
内阁值房。
怀恩、覃吉、李荣和萧敬四名太监,正在跟内阁二人组作对接,而怀恩也是刚得到皇帝授意,让他在天黑前,把盐税改革之事单独拎出来说,似乎想趁着过年时正式确定下来。
这让怀恩很彷徨。
皇帝大有先做出决定再跟大臣说明情况的意思……肯定是知道年后朝臣会放假,就算是有人要提出反对意见,也得等上元节结束后,那时候盐税改革之事都已经贯彻落实了,想收回成命根本就来不及。
所以怀恩也想到,想要阻止这件事,必须得趁年前。
当怀恩把这件事提出时,刘吉果然直接翻脸,当面问道:“怀公公,事情如此仓促,是说陛下料定朝会上必然遇到阻力,所以想跳过朝议的环节,直接颁行是吗”
怀恩心中暗喜,假兮兮地进行解释:“或许是陛下认为此法应当马上推行,并没有其他意思呢”
刘吉再问:“那您立场如何是支持,还是反对”
这问题问到根子上去了。
连一旁的覃吉都不由往怀恩身上打量,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病入膏肓的大明内相,到底在朝事上是否能完全跟皇帝站在一起。
怀恩摇头:“如今改革的是盐法,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必定会反复商议和改善,眼下不过是想听取两位的意见,不一定非要你们摆明立场,哪怕是反对或支持,也不足以说明各位对此做法认同与否。”
刘吉笑道:“我明白了,我等都没有反对的资格,只能商议一下如何改进,不管怎么样年后都会推行!那我就得说说了……我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没什么好商议的,但陛下要认为此法应当变更,那就变吧。”
这次怀恩没有说话了。
覃吉倒是有些诧异,问道:“刘阁老,您这话是何意您看过细则了吗有认真推敲过怎就直接认同了呢”
刘吉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请恕我我才疏学浅,对于盐税之事认知不多。倒是这位徐阁老,曾多年浸淫朝中大小事务的研究……时用,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这下覃吉恍然了。
刘吉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跟张峦和解,也就是说,刘吉对于盐税改革之事,还是抱着继续找麻烦的心理。
至于眼前刘吉说完全同意……那是算准了传统文官集团,也就是徐溥以及他背后的翰林体系,以及王恕、马文升等守旧文官,一定不会同意盐税改革。
所以干脆就让别人来当“坏人”,而他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覃吉心想,你可真让人瞧不起啊!
你“刘”明明不想让张国丈入阁,反对他的一切主张,就这样还不想担责,只管让别人出来唱反调,你是丝毫骨气都没有!
徐溥想了想,好似是很犹豫纠结一般,道:“去年一年,西北开中粮远不及预期,盐引发放是不少,粮食却未得几粒,而盐场长久无法支兑官盐,眼下……似乎盐法真到了需要改革的时候。”
刘吉听了很不满意,质问道:“你思来想去,就没点儿自己的主见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以前在翰林院熬资历的时候,就没好好研究过盐法”
李荣瞪了刘吉一眼,喝问:“刘阁老,您自己不也没什么意见吗怎么只会说别人”
刘吉黑着脸道:“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