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朋友教我的,你不必挂在心上。
“这事儿我能帮就帮,但要是帮不上忙的话……你也别见怪。”
杜铭拱手道:“李尚书言重了。”
“嗯。”
李孜省道,“不过我想,那个人说的话,应该有些用吧,或许真能帮到你。这也算是我在朝中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李尚书不必如此……”
杜铭心中有些歉意。
难道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
没想到你做事居然比万安、刘吉更靠谱,还不求回报,想想真惭愧啊!
李孜省问道:“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必了。”
杜铭赶忙道,“在下单独离开便可,就不劳烦您了。”
“那好。”
李孜省道,“我就不送客了。与你往来太多,恐对你名声不利……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朝,那就走得干干净净,如此史书上也不会给你留下不光彩的记载。”
“不……至于……”
杜铭心中那叫一个尴尬。
我登门来求你,你却让我跟你保持距离,以维护我的好名声
如果我顾惜名声,何至于登门来求人呢
正因为我也没办法了。
……
……
杜铭离开。
庞顷随即进来,问道:“道爷,杜尚书可是稀客……他不会是来责难您的吧”
“呵呵。”
李孜省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倒台了,任谁都可以踩我一脚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登门造访,就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庞顷赶紧道:“道爷您别言笑,我是怕您被人利用。”
李孜省笑眯眯地道:“就算被杜铭利用,我也高兴。以前我风光无限时,都不屑于跟我交往之人,你说现在他能降下身段主动登门来见,我能拒之门外吗”
“他是……来求进步的”
庞顷只能把杜铭往这方面联想。
李孜省摇头道:“他想平稳离朝,至少要跟李裕一样,能做到全身而退。”
庞顷好奇地问道:“先皇时,他从没做过什么大恶,文官中名声相当不错,至于如此担心吗”
“谁不担心呢”
李孜省叹息道,“李裕就是个很好的模版……许多官员想的是,新皇登基,无论先前跟谁有交情,或是不得不倚靠谁,哪怕是跟我这个近佞往来密切的,谁不希望跟李裕一样能安稳回乡如此也能留个身后的清名。”
庞顷问道:“所以他是怕以前跟万安和刘吉等人勾勾搭搭,导致陛下不会放过他”
李孜省笑道:“这次的事,你不觉得他做得有点儿过了吗竟然会为了帮刘吉,甘愿冲锋陷阵在前,处处针对来瞻。
“刚才我都想直接骂醒他,你是没脑子吗选谁不好,非要选个比他还要落魄的刘吉不知道刘吉只是个供起来的泥菩萨,现在连内阁中事务,陛下都更愿意听徐溥的,而将刘吉这个首辅当成傀儡”
庞顷无奈道:“大概这些文人出身的官员,都敬仰文臣中官位最大的那个,以为能帮到他的忙……咦您打算帮他”
“是啊,我准备出发往西北前,跟来瞻打了个招呼,让来瞻帮帮他。”李孜省道。
“奉劝道爷一句,最好别惹事上身。”
庞顷善意地提醒,“杜尚书这次可是直接跟那位张国丈作对,你还要让事主帮他还要动用您珍贵的人情他杜铭都要退了,能给您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李孜省皱眉不已,摇头道:“炳坤啊,你这心思就不对,难道帮人做事,就一定要求回报吗”
“……”
庞顷瞬间无语。
心想,这还是当初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李道长吗
话说,当初你跟张来瞻往来时,不也是图他能预测天机,又能治病救人,后来更因为他是太子的岳父
你跟他交往的初衷动机也不纯粹嘛,今天居然在这儿跟我讲什么无私奉献
哄鬼呢!
李孜省道:“我这是帮来瞻积累人望。来瞻能做到既往不咎,宽容大度,对敌人都尚且如此,遑论他的朋友呢如此不就等于说,他有着宽广的胸怀,能位极人臣吗”
庞顷疑虑重重,问道:“您确定他不计较可敝人怎么觉得,张国丈在某些时候,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