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到中枢来任职,但现如今,我最提防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呵呵。”
杜铭摇头苦笑。
你这个“”首辅,平时做事没见你有多努力,但在党同伐异方面,你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既要防备王恕,还要防备另一个对你有威胁的朝臣
你挺忙的啊!
但……你忙归忙,为啥非得拉我下水
刘吉黑下脸来,喝问:“怎么,让你办点儿小事,你都想推三阻四”
“不……不是,刘阁老,您还是明说吧,何人惹到您了这朝中官员委命,其实已跟先皇在位时大有不同,都是要经过廷推和廷议这一整套流程的,甚至在这之前还有部议……要是有些人碍你眼,却没那资格,也断然不会影响到您在朝中的地位,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杜铭大概猜到,刘吉这是有了政敌,生怕失了首辅的权威,所以才会找他杜铭来帮忙。
“呵呵!”
刘吉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轻易不会开口,但一开口就不容别人拒绝,他冲着杜铭冷笑两声,说道:“那个人,按照正常途径,绝对没资格入阁,但就怕陛下钦定……嗯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国丈张峦!”
杜铭问道。
“哼哼!”
刘吉轻哼了两声,没正面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杜铭想了想,摇头道:“咱先就张峦之事说上一说……此人深得陛下信任,虽平日经常瞧不见人,但自新皇登基后,很多事他都参与其中……
“却说这厮做事非常小心谨慎,极少在衙门口露面,而不做事就没有大的过错,就算找人参劾,除了他是外戚这层身份外,不好下手啊!”
以杜铭的意思,张峦除了顶着外戚的名号容易遭人攻击外,还真没什么明显的短板。
刘吉阴恻恻地问道:“你以为,我想让你对付张来瞻”
杜铭苦笑道:“除了他,还有何人”
“诚然,我是想让张来瞻早点儿离开朝堂东班,滚回他的西班去,但要直接对他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刘吉回答道。
“也是。”
杜铭心想,只要不对付张峦,那就好办多了。
话说……
我现在就怕招惹事端,一心要平安落地,你让我去跟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张峦斗
我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但是……”
刘吉话锋一转,冷笑道,“要对付张来瞻,并非只有朝他一人出手这一条途径。”
杜铭听到这里,心头不由一紧。
心想,坏了,坏了,听刘吉话里的意思,终归还是要对付那位张国丈,这是要间接跟皇帝对上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非得惹上这么大的祸事
“你是说……先集中攻击张国丈的软肋……李孜省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杜铭一张老脸煞白,战战兢兢地问道。
“嘿,想什么呢李孜省你动得了那只老狐狸,仗着反对‘易储’和拥立东宫建立的大功,有先皇和当今陛下为其撑腰,把谁放在眼里了况且他手里握着许多人的把柄,谁敢轻易去招惹难道不怕其坠落茅坑后,泼所有人一头一脸粪水”
刘吉一脸阴霾,咬牙切齿道,“不过当今圣上毕竟不是先皇,做事最讲规矩和原则,李孜省眼看已经是日暮西山,不足为虑。我说的是张来瞻的儿子,张延龄,这位或许才是最好攻击的点!”
“谁”
杜铭一时间有些迷糊,显然并不清楚外戚张家的情况。
刘吉道:“张峦到现在,做事还算小心谨慎,没露出什么大的破绽,但他唯独有个喜欢无事生非的儿子,非要在宫里边搞什么织布,把陛下和皇后都给惊动了,甚至让大量宫人参与其中,说是要充分利用人手织布,为未来河工营造等事积蓄钱粮……何其谬也!”
“啊,这……”
杜铭奇怪地问道:“难道有何不妥吗”
刘吉轻笑道:“这分明就是扰乱朝纲啊!宫廷上下,何须在意通过织布获取的那点儿微薄钱粮他这么做,就是想让大明皇室颜面扫地,体统不存,其心可诛!”
杜铭心说,你这口黑锅还真挺黑的,不过就是扣上去稍微显得有点儿生硬,当即道:“刘阁老,其实这件事,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