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覃昌接到手中,还没看上面的内容,就先评价一句,“此人与姓梁的可说是穿同一条裤子。”
打开后,快速阅览完,覃昌神色越发冷峻了。
韦泰介绍情况:“这是韦眷奏广州府东筦县西湖等村,各有埠场居民于此发卖鱼盐,而被官豪擅收其利。乞禁革,徵收在官,以备入贡之用事。”
覃昌道:“咱家认得字,无须复述……且说说你的意见吧。”
韦泰叹道:“他奏此事,名义上是为上贡,但更多是谋私利,为有人抢了他的利益而心有不忿。他一个市舶司的中官,连地方官府的事都想插手,摆明了是想侵占民利,并以此协助梁芳邀得圣宠。”
“本来就是如此。”
覃昌愤慨地道,“但你有什么办法呢陛下喜欢奇珍异宝,偏偏有人投其所好,可以从地方上贡,难道跟陛下提了,陛下会派人去调查他吗现在还是他参劾别人,而不是别人参劾他。”
韦泰赶紧又打开另外一份折子递了过去,道:“您再看看这个。”
“哦”
覃昌再次接过。
韦泰似乎忘了先前覃昌的说法,仍旧好像怕覃昌不识字一般,注解道:“这是旁人参劾韦眷的奏疏。”
“天方国回回……阿力何人哪”
覃昌才看了开头就不由皱眉。本以为真有地方官员参劾韦眷,拿出韦眷为非作歹祸害一方的证据,他就可以借机发作,想办法把梁芳的羽翼给彻底剪除,可当看到参劾韦眷的是个什么天方国的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天方国泛指阿拉伯国家,跟大明国土相距十万八千里,跟大明间并没有多少往来。
现在居然是天方国的人参劾韦眷
闹什么幺蛾子
韦泰道:“是这样的,天方国的阿力王子,听说其兄游历大明四十年,如今人在云南,所以特地赶赴大明,并从满剌加等处送来贡品等珍宝,本要上贡,再请朝廷准许他到云南等处找寻其兄。
“结果人和货到了广州后,东西被韦眷给私吞扣押,阿力通过关系上奏,恳请朝廷严查此事,并核算其贡品价值,准允其前往云南。”
“混账!”
覃昌怒不可遏,大声喝斥,“怪不得一个市舶司提举,竟能有那么多珍宝上贡,感情连外番朝贡的东西他都敢私吞,就如此还要把事赖到太子头上这群人可真是无法无天。”
韦泰叹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咱宫中山头林立,就说这韦眷有梁芳为其撑腰,在京城他都可以无所忌惮,更何况是地方”
覃昌道:“这群人实乃大明蠹虫,怀公公对他们深恶痛绝,看来是有根由的。行刺怀公公之事,基本上就是这群人所为。”
“您看这……要报给陛下吗”
韦泰再度请示。
“你的意思呢”覃昌反问。
韦泰道:“两件事,合二为一,都跟贡品有关,如今贡品案又牵扯到太子。当下梁芳正紧锣密鼓制造望远镜,这些案件合起来,要真能将其扳倒也可喜可贺,但就怕事报上去后,陛下依然无动于衷。”
“那就是不报咯”覃昌再问。
“嗯。”
韦泰点了点头。
覃昌将手上两份奏疏合上,道:“那你还拿来给咱家看作甚事已发生,却要当作未发生朝廷大事岂同儿戏”
韦泰问道:“您说望远镜和香皂等物,会不会就是出自那回回用来朝贡的贡品之列以奏疏所言,天方国阿力王子,准备上京来告御状,估摸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京师左近,这事有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覃昌道:“这些从何知晓那望远镜不是黄山云母所制么难道天方国地界也有山名曰黄山”
韦泰苦笑:“那根本就是覃吉的鬼话,如何得信或许连覃吉自己,都不知那些东西究竟出自何处。
“这不锦衣卫刚将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郑时押解到京,甚至还以此大肆牵连,扣押了京城与东宫有关的几名官员或许他们也想得知太子手上的望远镜从何而来呢!”
覃昌摇头道:“白费力气……想知道,直接问覃吉不就行了”
“覃吉最近可十分谨慎。”
韦泰道,“他现在连宫门都不出,就留在东宫伺候太子,旁人想接近都难。且覃吉的话……恐怕连陛下都未必会采信。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