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时而蹙眉。
“外面……好像很有趣，但也……好危险。”她小声说道。
“是啊，机遇与危险并存。”林凡点头，随即问道，“无心姑娘，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吗？云前辈他……”
云无心眨了眨眼，道：“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啦！爷爷很厉害的，会炼丹，会阵法，还会打跑那些偶尔靠近的坏东西！不过爷爷很少跟我说外面的事情，也不让我离开悬空城太远。”
她口中的“坏东西”，想必就是归墟中的暗影魔物或其他危险存在。
林凡若有所思。云稷将孙女保护得如此之好，隐居于此，恐怕并非仅仅是为了避世。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便在悬空城安心养伤。云无心似乎很喜欢他这个“外界来客”，经常跑来听他讲述外面的见闻，也会带着他在悬空城有限的范围里逛一逛，介绍一些爷爷种植的奇特灵草，或者某个角落遗留的古老阵法痕迹。
云稷偶尔会来看望林凡，检查他的伤势恢复情况，也会与他探讨一些修行上的问题。老者见识广博，对大道法则的理解往往能一针见血，让林凡获益匪浅。林凡也投桃报李，将一些自己对于空间法则、剑道的独特见解与老者交流，两人倒是颇有些忘年交的感觉。
通过交谈，林凡对悬空城和云稷祖孙有了更多的了解。
悬空城，据云稷所言，乃是上古一位惊才绝艳的阵道大宗师，为了观测研究归墟海眼而建立的前哨站，后来逐渐发展成了一处隐秘的避难所。云稷的祖上，便是那位大宗师的仆从或弟子，世代守护于此。到了云稷这一代，城中其他人或因寿元，或因意外，都已离去，只剩下了他们祖孙二人。
至于云稷的修为，林凡始终看不透，但感觉至少也是金仙巅峰，甚至可能……触摸到了大罗的门槛？
而云无心，年纪虽小，修为却已达到了真仙巅峰，根基扎实得可怕，显然云稷在她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
这一日，林凡的伤势恢复了六七成，已经能够调动部分仙力。他站在悬空城边缘，望着远处那令人心悸的归墟漩涡，手中摩挲着那枚观测指环，脑海中回想着星图的路径。
是时候该离开了。他的目标，是归墟深处的“源初之种”，不能在此久留。
他找到云稷，提出了辞行的想法。
云稷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沉吟片刻，道：“林小友伤势未愈，此时离去，凶险万分。而且，据老夫观测，近期归墟海眼颇不平静，暗影活动频繁，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心中一凛，知道对方可能猜到了什么。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但晚辈有必须前行的理由。”林凡目光坚定。
云稷叹了口气，道：“既然小友去意已决，老夫也不便强留。不过，在离去之前，老夫有一事相求，或者说……一桩交易。”
“前辈请讲。”
云稷看着林凡，神色变得郑重：“老夫想请小友，将来若有机会，能力足够时，能带无心……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林凡微微一怔，看向一旁正因为爷爷的话而愣住的云无心。
“爷爷！”云无心惊呼，眼中满是不解与不舍。
云稷慈爱地摸了摸孙女的头，对林凡道：“无心这孩子，天赋异禀，心性纯良，不该永远困守在这方寸之地。老夫年事已高，且身负守护此城之责，无法离去。但她的路，应该更广阔。”
他顿了顿，继续道：“作为回报，老夫可将悬空城的部分控制权限交予小友，此城虽无法移动，但其防御阵法与空间隐匿之能，或可成为小友在归墟海眼的一处临时落脚点。此外，老夫还可将毕生对归墟海眼的研究心得，以及一份……关于‘暗影’的古老卷轴，赠予小友。”
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尤其是那份关于“暗影”的卷轴，对林凡而言至关重要！
林凡看着眼神纯净、带着茫然与一丝对外界渴望的云无心，又看了看神色恳切的云稷，心中已有决断。
他郑重拱手：“前辈放心，若晚辈此行能安然无恙，他日必当重返此地，带无心姑娘离开。若……晚辈不幸陨落，此承诺亦会通过其他方式，传回林家。”
他没有立下天道誓言，但话语中的分量，却比誓言更重。
云稷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点了点头：“好！老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