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旧友求助，黑市初现
夜色沉沉，滨海市的霓虹在雨后的街道上拉出长长的光影。陈轩坐在书桌前，正对着一盏柔和的台灯，研究着白天从潘家园带回的一本线装古籍。
书页泛黄，纸香浓郁，是真正的老物件。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处细微的虫蛀痕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
“喂？”陈轩接起电话。
“陈轩，是我，小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疲惫，“你现在有空吗？我遇到大麻烦了！”
小林，全名林浩，是陈轩的老朋友，在京城一家知名拍卖行担任业务经理。两人相识于一次民间鉴宝活动，后来因为几次合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怎么了？慢慢说。”陈轩放下手中的古籍，神色一正。
“我们拍卖行下个月的春拍，有一批非常重要的拍品，其中包括一件清代乾隆年间的粉彩百鹿尊，是这次拍卖的压轴之一。可是……”小林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刚刚发现，这批货可能被动过手脚！”
陈轩的眉头瞬间皱紧：“被调包了？”
“可能性非常大！”小林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批文物是一个海外藏家委托我们拍卖的，上个月运到国内后，一直存放在我们的恒温恒湿仓库里。按理说，安保措施无懈可击。但今天下午，我在做最后的拍品信息核对时，发现那件百鹿尊的底部款识，和我第一次见到它时有些细微的不同！”
“款识不同？”陈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确定不是自己记错了？”
“绝对不会！”小林的语气非常肯定，“我对那件百鹿尊印象深刻，尤其是底部‘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的笔锋，我当时还特意拍照存档。今天再看，虽然肉眼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那种神韵，那种笔锋转折处的力度，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件极其高明的仿品！”
陈轩沉默了片刻。拍卖行的仓库安保，他是知道的，绝对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如果真有人能在那种地方调包文物，那对方绝不是一般的蟊贼。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陈轩问道。
“目前只有我自己。”小林压低了声音，“我不敢声张。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我们拍卖行的声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我有种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怀疑是内部人干的？”
“我不敢确定。”小林苦笑一声，“但我查了一下最近一个月仓库的出入记录，发现有一个维修公司的人员，以检查消防系统为由，进入过仓库两次。虽然每次都有我们的人陪同，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动什么手脚？”
陈轩的脑海中，青铜三目佩微微发热，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小林，这件事非同小可。”陈轩的语气变得严肃，“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明天一早去京城。在我到达之前，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好！我等你！”小林如释重负，“陈轩，这次真的全靠你了！”
挂断电话后，陈轩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模糊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拍卖行的文物调包案，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鉴定问题了，而是涉及到复杂的犯罪行为。而且，从对方的手法来看，绝对是专业级别的。
这让他想起了几天前在潘家园的遭遇，以及那个神秘的跨国文物造假集团。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第二天一早，陈轩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高铁。
两个小时后，他抵达了京城南站。小林早已等候在出站口，一脸憔悴。
“陈轩！”看到陈轩，小林像是看到了救星，“你总算来了！”
“先去看看那件百鹿尊。”陈轩没有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好，我们走！”
两人驱车直奔拍卖行。一路上，小林详细介绍了情况。
“这件百鹿尊，是一位旅居欧洲的华人藏家委托的。据他所说，这是他祖父在民国时期从一位清朝遗老手中购得，一直珍藏至今。我们拍卖行的专家已经鉴定过，确认是真品无疑。”
“你们的专家鉴定过？”陈轩眉头一挑，“是哪位专家？”
“是我们行里的首席鉴定师，王教授。”小林回答道，“他可是业内非常权威的人物。”
陈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拍卖行的仓库位于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内，但里面的安保设施却极其先进。指纹识别、虹膜扫描、多重密码锁，一应俱全。
在经过层层安检后，陈轩和小林终于进入了恒温恒湿的仓库。
那件备受瞩目的清代乾隆粉彩百鹿尊，正静静地立在特制的展示架上。
这是一件高达四十五厘米的粉彩大器，通体白釉温润如玉，器身绘有百鹿图，鹿群或奔跑、或嬉戏、或静卧，姿态各异，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