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青霖没想到骆悠描述得这么详细,详细到他以为自己的医术出了问题:“骆将军,可否伸手,让谢某再诊脉一次?”
骆悠淡淡看向他,没有拒绝。
谢青霖这次探脉探得绝对是平生以来最认真的一次,足足查了一盏茶的功夫。
如果骆悠是被下了情蛊,那么这个孩子就并非是骆悠主动想要的,她是被逼迫的,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但如果……谢青霖不敢想第二种情况。
但是他查了很久,骆悠没有中蛊。
他确定,骆悠没有中蛊。
“情蛊难解”,谢青霖收回手,目光复杂地看着骆悠,“此蛊并不致命,只会令人相思成疾,久而失智,谢某尽力而为。”
骆悠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山水画。
谢青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在这幅昂贵精细的山水画中看出什么。
骆悠却道:“他站在大山里,看着我。”
宫廷里的画卷,都出自紫国最厉害的画师之手。
这幅山水图中只有黑白二色,但黑色的山起起伏伏,构图十分精妙,白色的雾气像是云雾一样将山峦包围,下面缓缓流淌的江河像极了襄江。
然而,这幅惟妙惟肖的山水图中,没有人。
谢青霖心中一滞,不知道骆悠是为了迷惑眀武帝的眼线,还是真的在图中看见了那个苗疆少年。
谢青霖手掌一紧,抓乱了纸:“谢某知道了。”
那个孩子,不能留。
姑且不说孩子胎位不正,危及母体,和亲就在四日后,不适合留,就单论骆悠现在的精神状态,即便不是在苗疆中蛊,也是受了极大地刺激,精神可能出了问题,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谢青霖不着痕迹地从药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方单子掉了包,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