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头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丹洋闻言从爸爸肩头抬起脸，怀疑的目光盯着爸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怎么啦？您这就反悔啦？翻脸比翻书还快呀！”
“你呀，把老爸想得这么不靠谱？” 爸爸抬手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嘴角却噙着笑，从裤兜摸出烟盒又塞回去 —— 他想抽根烟，却想到之前女儿嘱咐他每天只许抽五根烟的事，“我是想先探探你妈的口风。她那人爱面子，得讲究策略。”
阳光斜斜切过他镜片，丹洋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正拧着眉：“策略？”
“对啊，策略。” 爸爸指尖敲了敲办公桌，台板下压着丹洋前几天考试发的奖状，“我先跟她说，这是给石添的‘考验期’，看看这孩子能不能有能力挣钱，能不能以后养得了我闺女，帮女儿把把关。就算她一时转不过弯......” 他忽然放低声音，“起码能把人先留在店里，你俩见面也方便，总比让你俩现在偷偷摸摸见面强。”
丹洋盯着爸爸鬓角的那几根白发忽然笑出声，伸手戳了戳爸爸胸口：“宋政委，不愧是当年在部队做政工的，女儿佩服！”
“嘿，这叫‘战术迂回’！” 爸爸作势要抓她垂在身前的手，却在触到皮肤时轻轻握住，像捏着一只怕惊飞的蝴蝶，“还不是为了我家小祖宗？当年在部队给新兵做思想工作，我都没这么费劲。”
父女俩相视一笑。“那我先不和他说了？等您跟我妈谈妥了再说？” 丹洋这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聪明。” 爸爸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刘海，“这几天找个机会吃饭时我先吹吹风，就说店里缺个懂销售的年轻人......”
“知道啦！” 丹洋抓起书包甩到肩上，金属拉链刮过桌面发出轻响，“那我先回去啦，您晚上早点回家呀。”
“去去去，别烦我了，早点回家！” 爸爸挥了挥手。露出了丹洋小时候爸爸回家探亲见到她时的微笑，是那么的宠溺和亲切。
丹洋晃了晃书包带，玻璃门在身后合上时，听见爸爸在屋里哼起了《打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