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石添,其中一个同事灵机一动,大声起哄道:“石大主管,你晚上不安排安排?让大家都沾沾你的喜气儿?” 其他同事也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办公区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石添听到大家的起哄,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继续保持着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什么主管呀?别这么叫,大家不还是和从前一样嘛。不过既然大家想喝点,那晚上一起,我安排!” 石添的声音爽朗而热情,丝毫没有因为升职而摆出架子。他的话一出口,几个同事顿时兴高采烈起来,纷纷夸赞石添大气会办事。
城市的夜晚,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缓缓铺展。白日里那些矗立在城市中央、威严庄重的大厦写字楼,此刻被灯光装点得如梦如幻。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恰似归巢的倦鸟,三五成群地涌向大厦写字楼下的餐馆。这些餐馆大小各异,有的热闹非凡,有的温馨静谧,却都成了人们放松身心、畅所欲言的绝佳去处。在这里,他们能够尽情地聊着白天在办公室里因各种顾虑而不便谈论的话题,释放着工作的压力。
石添和销售部的同事们陆陆续续来到他们平日里经常光顾的那家小馆。为了给石添庆祝升职,销售部的同事基本全员出动,大家齐心协力,把店里最大的一个大长桌包了下来。长桌上摆满了碗筷,服务员穿梭其中,忙碌地摆放着各种菜品。
说是基本都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按照惯例,少了董超。董超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大家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然而,众人坐下之后,石添环顾一圈,却发现褚晓亮也不见踪影。今天白天开完晨会后,石添就匆匆奔赴西大望路那边洽谈客户,直到下午才回到公司。一整天的忙碌让他对白天办公室里褚晓亮的情绪波动毫无察觉。石添还以为褚晓亮是因为忙碌而忘记了聚会,于是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褚晓亮的电话。
电话那头 “嘟嘟嘟” 地响着,却始终无人接听。石添微微皱眉,心里有些疑惑,他又耐心地拨打了第二次,可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石添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暗自想着:可能亮哥晚上有什么重要的私事走不开吧。也罢,等哪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单独请他吃顿饭,好好聚聚。
想到这儿,石添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转身加入了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中,与大家一同沉浸在这热闹而欢乐的庆祝氛围里 。
聚会在一片喧闹声中热烈地进行着,餐厅里灯光温暖,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似乎要将屋顶掀翻。石添被同事们围在中间,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下肚,他只觉得脑袋愈发晕沉,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完全忘记了这会儿到底是几点。毕竟这个局是同事们特意为他庆祝升职,大家都热情满满,他实在不好意思提出要提前回家,只能强打精神,硬着头皮继续和大家喝酒、聊天。
石添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周围同事们的面容,可怎么都无法聚焦。同事们的声音在他耳边此起彼伏,有人在说着恭喜的话语,有人在互相聊着工作中的琐事,可石添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进去一些片段。他举起酒杯,和身边的同事碰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酒桌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几个女同事率先顶不住酒劲,她们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小声说道:“不行了,我们实在喝不动了,得回家了。” 听到这话,其他同事也纷纷响应,有人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有人在和服务员确认账单。石添这才如梦初醒,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可当他把手机拿出来时,才发现屏幕一片漆黑,由于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洽谈业务,手机一点电都没了,已经自动关机了。
石添无奈地把手机塞回兜里,抬头看向餐厅前台的表,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了。他心里 “咯噔” 一下,意识到这个时间回唐家岭的末班车肯定已经没有了。石添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走到前台,从钱包里掏出钱结了帐。结完帐后,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脚步依旧有些踉跄。
石添站在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缓缓停下,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对着司机师傅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傅,去唐家岭。” 说完,他便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任由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车子行驶过程中,窗外的一盏盏路灯一闪而过,石添的思绪也随之飘远,他想起了今天升职的事情,想起了同事们的祝福,虽然平时的他很谨慎很谦虚,可是现在的他忍不住心里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
出租车缓缓停在唐家岭的村口,司机转过头,一脸无奈地对石添说:“兄弟,村里这路太难走了,大晚上的我路也不熟,真怕把车底盘给刮坏了,你看能不能在这儿下车,自己走进去?” 石添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听了司机的话,虽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人家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