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嗓子,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告别。郑迅也看到了石添,先是一愣,随即加快脚步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疑惑:“添哥,你咋在这儿?等我吗?” 石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咱找个地方聊聊。” 郑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把自行车停在石添自行车旁边,两人一前一后向城门旁的一条小路走去,这条小路弯弯曲曲斜着向上能通到城墙上面,一路无言,只有脚步踩在地上老城墙砖上的声响。
不一会儿,石添带着郑迅就沿着那条弯弯曲曲、斜着向上的小路来到了城墙上。城墙上微风轻拂,吹起他们的衣角,却吹不走此刻凝重的气氛。石添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郑迅的眼睛,郑重地说:“迅儿,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我要去北京了。”
郑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愣住。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讶渐渐被理解所取代,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说今天上午我这心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啥事,原来是这回事。” 说着,他微微仰头,望向远方,像是在平复心情,又像是在掩饰眼中失落,接着长叹一声:“唉,没想到,最好的朋友也要离我而去了。”
石添看着郑迅落寞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赶忙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呸!真不吉利,我只是去北京找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逢年过节我肯定会回来和你聚聚的,咱们这情谊,哪能就这么断了呢?将来就算死了,也要和你的坟挨着呢,等我在北京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给咱哥儿俩创造点机会,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郑迅转过头,看着石添真诚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就是一时有些感慨。你放心去吧,我肯定支持你。不过,你一个人在外,可得照顾好自己,要是遇到啥难处,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
石添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感动:“我会的,你也一样,在这儿好好学习,咱们都要越来越好。” 两人并肩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墙下熟悉的街道、房屋,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即将面临分别,虽有不舍,但他们心中也都清楚,这是成长路上必须迈出的一步。
“你和林静说了吗?”郑迅突然话锋一转,问石添:“你联系到林静了吗?” 提到林静,石添心头一颤,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林静明明找过他,可他怎能让郑迅知晓,他太怕郑迅会难过了。于是,石添含含糊糊地说:“没,我正在想办法联系她呢。” 说话间,石添的目光有点躲躲闪闪,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林静的深情一吻,紧接着,一股深深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郑迅并没察觉到石添的表情变化,他接着说:“前几天我从林静初三时的同桌那里查到了林静在永清的地址,不如给你,你给她写封信告诉她,这样比较好,我现在是不敢联系她了,怕再伤害到她。” 说着,郑迅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静的地址,递向石添。石添看着纸条,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他心里矛盾极了,既渴望和林静告别,又害怕与她再有过多牵扯,更不想因此伤害到郑迅。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过了纸条,低声说了句 “行”,声音里透着几分心虚与无奈,而此刻,三人之间那微妙复杂的情感纽带,在这城墙上被拉扯得愈发紧绷。
“你顺便帮我解释解释,帮我道个歉。“郑迅红着脸,低着头和石添说道,在他看来,石添是能解开他和林静此时僵局最合适的那个人。
石添握着那张纸条,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它有千斤重。听到郑迅那句请求,他的心更是猛地一揪,喉咙像被堵住,半晌才艰难地应了一声:“好。” 此时,城墙上的风似乎更猛烈了些,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却吹不散这愈发浓稠的尴尬与纠结。
郑迅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一块巨石,长舒一口气,拍了拍石添的肩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添哥,那就拜托你了。我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可我实在没辙了。” 石添看着郑迅那满是期待又略带愧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只能再次点头。
两人又在城墙上默立了片刻,谁也没再开口,往昔的欢声笑语与此刻的沉重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最终,还是石添打破了僵局,他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时候不早了,咱下去吧。” 郑迅默默跟在后面,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走下城墙。
石添跨上自行车,回头望向郑迅,挤出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我走了,你多保重。” 郑迅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一路顺风。”
石添骑车远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那张写着林静地址的纸条仿佛要将他的掌心灼伤。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林静,如何在不伤害郑迅的前提下,解开这一团乱麻般的情感纠葛。而此时,远在永清的林静,是否也正站在某个窗前,思念着他们,全然不知即将有一封承载着复杂情感的信朝她奔赴而去。
人生仿若一场充满岔路的旅程,石添站在了友情、爱情与梦想的三岔口,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