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疏离气息,那气息如冰冷坚硬的壁垒,横亘于他们之间。
整整一上午,林静仿若石添是透明的空气,看都不往石添这里看一眼。窗外树叶于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议论这尴尬局面,更添几分烦闷。石添如坐针毡,手中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勾勒杂乱线条,课本上原本规整的字仿佛化作张牙舞爪、难以捉摸的谜题,肆意嘲笑他的不知所措。他心中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埋怨自己昨夜的莽撞,全然未顾及林静的感受,深知自己的愚蠢行径如锋利之剑,深深刺伤这个一直真心相待、默默在心底藏着炽热情感的善良女孩。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石添仿若被大赦的囚徒,匆匆收拾书包,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到校门口。校门口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汽车喇叭声、学生呼喊声交织一片,乱成一锅粥。他立身人群之中,目光如探照灯般紧紧盯着校园内的通道,焦急等待林静的现身。时间仿若故意放慢脚步,每一秒的流逝皆似小锤,一下一下重重敲击他的内心,令他的煎熬愈发浓烈,仿若置身烈火之中。
终于,林静的身影缓缓映入他的眼帘。她推着自行车,步伐略显拖沓,似背负千斤重担,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带起地上几片落叶,在林静脚边打着旋儿,似在应和她低落的心境。石添深吸一口气,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鼓起全身勇气迎上前去,一把抓住林静自行车的车把。
“林静……” 石添的声音干涩沙哑,仿若喉咙被塞了一团棉花,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艰难说道,“我想跟你说声抱歉,昨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考虑欠妥。” 他的目光如受惊的小鹿,不敢直视林静的眼睛,只能无助地落在她的脚下,双手亦仿若不受控制,不安地搓着衣角。头顶阳光有些刺眼,他却浑然不觉,心中七上八下,生怕林静不肯原谅他,又惧怕面对林静受伤的眼神会让他的愧疚感如洪水猛兽将自己吞噬。
林静微微抬头,凝视石添,心中犹如打翻了调味瓶。她其实一上午都在内心的战场激烈挣扎与纠结,那些曾经与石添共度的无忧无虑、充满欢笑的快乐时光,如电影般在脑海不断放映。她是多么不愿因自己的感情而失去这个陪伴身旁的朋友,可昨夜告白的伤痛又如一道深深伤口,在她的心间不停淌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之痛。
“石添,其实我也想了一上午。” 林静的声音轻柔,仿若一片羽毛飘落,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那忧伤似夜空中孤独闪烁的寒星,“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袁芳芳,我也不奢望你能回应我的感情。但是昨天已经到那个份儿上了,我也就干脆都说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如此往后我也不会留有遗憾。” 说这些话时,林静感觉自己的心仿若置于火上炙烤,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又有一种将珍贵宝物拱手相让的不舍与难过,她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这或许是让这份感情有个归宿的最佳方式,哪怕这个归宿满是苦涩。
石添抬头,惊诧地望着林静,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仿若听闻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他未曾料到林静会如此坦诚,这般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内心,在她面前,自己这个男子汉反而显得渺小起来。此时,他的内心涌起一阵感动,仿若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同时亦为自己不能回应她的感情而深感愧疚,那愧疚如沉重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几近窒息。
“林静,我…… 真的很感激你能如此坦诚。我明白我或许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石添的眼睛微微泛红,仿若被风沙迷了眼,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会再度伤害眼前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女孩。
林静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仿若夏日里的残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我知道,石添。我也想通了,我们以后还是好哥们,只要你不觉得难堪。我可不愿因为这事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 说这句话时,林静的心中仿若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个在高声呼喊着自己的不甘心,另一个却在理智地劝说要珍惜眼前的友谊。最终,友谊的天平稍稍倾斜,她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以朋友的身份继续陪伴在石添身旁。
石添连忙点头:“不会的,林静。我很珍视我们的友谊,昨夜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不会再这样鲁莽了。” 他的心中满是对林静的感激,感激她的大度与理解,让他在这复杂纠结的情感泥沼中,仍能紧紧抓住一丝珍贵的友谊之光。
此刻,阳光仿若亦感知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奋力冲破云层的束缚,愈发明亮耀眼,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重拾的友谊镀上一层金色光辉。石添与林静并肩走出校门,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拉长,仿若在诉说一段关于青春、友谊与懵懂爱情的曲折故事,每一个脚印都承载着他们成长的重量与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