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的心中一紧,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知道这意味着马雷基斯对他做出的布置并不完全满意,他迟疑片刻,压低声音回应道。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缓步走向大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显得尤为沉重,他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思考下一步的棋局。这里的一切都像几千年以前的样子,长长的柱廊大厅从大门向内延伸。
地板上是一片巨大的马赛克图案,那是一个金色的剑刃,背景是暴雨弥漫的天空。他始终记得这个图案,在他童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在这里陪着他。
他记得当时他趴在砖石上,愉快地抚摸着金色的那几块瓷砖,他父亲坐在一旁,告诉他这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一个困扰并鼓动去与恶魔作战的梦境。
他记得他返回纳迦瑞斯,攻破安列克,找他母亲算账的时候,他就从这里经过。
现在……
“陛下!”艾吉雷瑟从黑暗中出现,躬身说道。
“你们退下吧。”
“到我这儿来。”过了许久,一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马雷基斯说的,而不是莫拉丝。
“你曾经有机会拥有那把剑,但你拒绝了。”莫拉丝的声音幽幽传来,她的目光凝视着马雷基斯,仿佛看穿了马雷基斯所有的想法与隐秘。
“是的,我拒绝了。而且几千年前,我们进行过类似的对话,我的母亲。你还记得吗?那时,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马雷基斯的声音沉稳,带着丝丝倦意和疲惫,但更多的是不满和质问。
时间的流逝没有冲淡这种僵局,反而让母子间的争论变得如同无尽的循环。
“你父亲被那把剑所操纵,它是邪恶的化身,等待着它的下一个宿主。我一直担心你会步你父亲的后尘,成为它的傀儡。可我很骄傲,你拒绝了它。那需要难得的勇气,没有人能真正成为它的主人。”莫拉丝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如果你要统治他人,那么你决不能成为那把剑的奴隶。它的意志是邪恶的,它会腐蚀你,吞噬你的一切。”
可惜的是,马雷基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他知道下一个纪元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对他母亲说出的话进行嘲讽。现在,他微微低下头,紧握着阳炎剑的剑柄,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痛苦与失望。
“但你现在,已经被另一把剑所操控了,我的孩子。”莫拉丝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母亲的关爱与统治者的冷酷在她眼中交织。
马雷基斯知道他的母亲在说什么,他母亲所指的并非物质上的剑,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束缚。
“是的,达克乌斯。你拒绝了凯恩之剑的控制,但却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另一场更为隐蔽的控制。达克乌斯的存在,不是那种粗暴的力量,他的手段更为细腻、更为狡诈。他不需要一把剑来操控你,他只需要让你陷入他的布局中,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而你,尽管清楚这一点,却仍然难以摆脱。”莫拉丝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如洞察一切般直视着马雷基斯的内心。
马雷基斯沉默了片刻,他当然知道达克乌斯的影响力,他一直都知道,那种无形的力量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局势,甚至让他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成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想想你现在握着的剑,你是怎么获取到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达克乌斯确实深谙操控之道,但我并非不知他的手段,这是一场我不得不参与的博弈。想要实现我的目标,就必须进入棋局,不是吗?不然呢?”马雷基斯发出了冷笑,他知道他的母亲现在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或许如此,但我的孩子,你要记住,真正的统治者,永远不会依赖于别人。你越是依赖外界的力量,便越容易被束缚。那时候,你将无力挣脱。”
“母亲,我不得不说,你对达克乌斯的怀疑和偏见已经超出了理性。理性?是的,理性对你而言是宝贵的东西,你从未拥有过。他是我的支持者,他带来了真正的改变。相比于你……我更愿意相信一个实实在在的盟友。”马雷基斯的眼神愈加冰冷,声音低沉充满了不满。
“你真的认为他是你的盟友吗?我的孩子,他并不是出于忠诚或友谊才站在你身边。他是一个危险的棋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对你并没有忠诚,只有利用。而你,竟然甘愿成为他的棋子!”莫拉丝的目光没有动摇,依旧坚定而冰冷,脸上的神情似乎带着淡淡的轻蔑。
“他带来了力量,带来了变化。相比你那空洞的话语,他的行为让我